灿烂银光、凌厉劲风,吞奴剑携着凛然正气而来。
"气吞山河、荡平匈奴",吞奴剑之名由来,虽在法朝时匈奴早已被灭,但也可代指一切侵占国土、欺压百姓的恶势力,这是柄与仁德正义并存的宝剑。
吞奴剑本是桃木剑,胡仙仙赋之以灵性后,泥蛋儿剑法越进步,而宝剑随之越锋利。
此刻,泥蛋儿心中正气与杀意皆至顶峰,用出的剑招也比平常高明,此剑的威力已堪比神兵利器!
他让马撞门吸引杀手们注意力后,杀手们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声东击西成功,他早已破窗攻进屋内!
杀手们恼怒转过身,凶狠朝泥蛋儿他们三人展开反攻。
“嗖嗖”破风声乱响,几个杀手持着短弩,射出无数细小短箭。
泥蛋儿急忙挥剑快速舞动如风车,抵挡了大部分箭雨,叶赛英和桑文秀也各自挥剑护住自身。
那种手持短弩射程不远,可力度和准度高,适用于近距离围攻。
并且,短箭是整根铁箭头,没有箭枝箭羽,能完全扎入皮肉,比一般弓箭杀伤力更大,他们还在箭头涂了毒药,对敌之时狠辣绝杀之心明显,出手真是全无余地!
从接到任务直至目前局面,蒯家杀手几次判断失误:首先没料到两个女子功力不弱,反抗又极其顽强。
其次,这场地的选择,陷阱的安排可算天衣无缝,定当速战速决完成任务,没想到会有援兵来救。
最后更没料到,泥蛋儿能冲破门口所设哨卫阻挠,还一来就用计转移他们注意力,抢占了先机。
杀手本不愿把动静闹得太大,毕竟这是在蒯家融寒雅墅之内,能少惹人注意就少人注意。
不过,此刻没条件顾忌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了,不择手段杀了他们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雕梁画栋的华美小楼成了修罗斗场,血腥之气熏得人头晕,双方谁也不敢松懈。
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战斗,可泥蛋儿他们也终因寡不敌众渐渐落于下风。
一支短箭直射桑文秀咽喉,泥蛋儿反手出剑削断了短箭,剑刃与铁箭头相激迸出桔黄火花。
火花耀眼,桑文秀的眼睛不由自主眯了眯,在她微眯眼的同时躲过一劫,可泥蛋儿却在同时忘了护住自身,一支短箭擦过叶赛英的头皮朝他耳朵射来!
若是没有为桑文秀挡短箭,他正面对着射向自己的短箭,用吞奴剑挡开就行——但此刻是侧对着短箭射来方向的,不仅挥剑撇着手,还有可能看不准危险所在,出招误伤叶赛英!
事起刹那间,泥蛋儿如一条金蛇扭腰后仰,那枝短箭几乎是贴着他鼻尖飞过,差一丝丝就有可能耳朵鼻子连带半边脸被射穿!
躲过了带毒的短箭,泥蛋儿的后背却传来剧痛,原来这屋中混战时砍烂了很多桌椅,一个桌子翻倒朝上,断裂的桌脚尖利棱角划破了他左背靠肩胛处。
“嘶……”泥蛋儿疼得倒抽凉气,桑文秀急忙扶他直起身,关切看着他。
“没事儿,只是刮得疼,没有伤骨头,没有毒。”泥蛋儿很快捱过最疼的一瞬,讲明情况让她们放心。
泥蛋儿浅灰薄袍背后的一片全被血浸湿,虽还是疼,但想想避过了带毒短箭仍觉得庆幸,更庆幸自己的鼻子不算高挺,要不然没了鼻尖儿还被毒死,可真是死得又窝囊又难看了……
也许是在胡家呆得久了,泥蛋儿竟不知不觉间把义姐胡仙仙那越是紧张险恶的困境中,越爱胡思乱想的脾气学了去。
看着他眉梢眼角带笑,还是挺愉快的笑意,杀手们的攻击速度竟略滞缓几分,疑心他有大杀招要放出来……
这气氛稍缓的间隙,叶赛英肃色令他:"你带着桑师妹快逃,不要再拖延时间,到时候谁也活不了!"
挥剑挡开一枝短箭后,泥蛋儿坚决说道:“要逃也是你们逃,我是男人,我来给你们断后!”
叶赛英急得迎着箭雨往前冲,似要以身为盾牌给他们挡箭:“你们走啊!杀蒯十二的事本来就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不该死!”
看她的行为存了必死之心,泥蛋儿踏地半腾空而起,掠上一张放花盆的高几,挡在了叶赛英之前。
“叶师姐,说什么跟我们无关?且不说一个大男人丢下一个姑娘逃命,会丢了所有男人脸面,单论我跟蒯家那也是有深仇大恨!”泥蛋儿踩着高几边缘,猛地踢出先前已裂开的花盆挡开两枝短箭。
短箭破风声,两相撞击声,花盆破碎声混在一起,泥蛋儿说的话被淹没一大半。
因此叶赛英没听清他说什么,还在催他:“快走啊,带着桑师妹快走啊!我不能连累你们……”
泥蛋儿也急了,吼道:"别争了!叶师姐,我们三个只有你会发灵符,快带桑师姐出去,你明白你该做什么吗?只有你会发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