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元浑真簪,划出荧光,透过极细微尘,荧光照映下那些紫黑印迹明显是血迹。
胡仙仙顺着血迹慢慢看,发现这屋内的血迹有两种迥然不同的滴落状态。
"无一,去请陵州知府、刑名师爷还有米副统领来。"
她已有所收获,要当着众人的面详说血迹异常。
不久后,杭无一带着请的人到了。见知府大人下轿后,还有捕快和仆人跟随,胡仙仙委婉地让随从们都等在院子之外,只让她要请的人进米宅。
到了柴房废墟边上,胡仙仙在前引路,并对知府说:"大人,请注意看,这是曲春香留下的血迹。
"你看这一点一点的滴落状的血迹,绕到了这个位置,这应该是柴房原有的窗户位置。
又从这里绕到了挨打的位置,从很少地偶尔滴落一点血,可见这出血量很小。
胡海忠所说应该是真话,曲春香是手腕受了轻伤,又还没死才形成活动式的滴血轨迹。"
陵州知府和刑名师爷互换个眼色,他们都认可胡仙仙推测,曲春香在绕行滴血时还没有死。
然后,胡仙仙再指向一致认可是曲春香丧命地的位置,那里有有比较明显的一大滩血迹,竟然浸了不少入泥土,紧挨着染血地还有喷溅状血点,这个滴血痕迹很明显是致命伤才形成。
而且是用凶器粗暴刺入,形成比较大的伤口才会有这么大的出血量,而且是突然喷出鲜血才有喷溅血点。
通过血迹比对,很明显曲春香是受了两次伤。
胡仙仙不急不徐地说:"知府大人,胡海忠与曲春香奸情既已被发现,又已经逃之夭夭,要回来再杀人的可能性是不是很小?从这两处血迹来看,胡海忠杀人的嫌疑能不能减少?"
知府大人捋着胡须微颔首,表示认同胡仙仙所说。
"还有,大人你看,这焚烧程度严重的只有柴房,全被烧毁,其它地方都没有怎么烧,很明显是专门要焚烧曲春香的尸体,说不定用了助燃物。"
胡仙仙指着泥地上油光光的一团,肉眼可见有油脂状的东西……
米副统领急忙说:"是灯油,不是助燃物。是拙荆无意碰翻了灯盏引燃的柴房,没有助燃物,没有谁故意要烧春香。"
"对,是的。可是小小一盏油灯即使被泼洒灯油,又烧了那么久,一点油脂会被燃烧殆尽。你们自己看泥地里浸染的一大团,很可能是故意将灯油泼洒在了此处,而且绝不只是一盏灯的灯油。"
知府相信胡仙仙推测,只有泼洒灯油,才会有这么多的油脂渗入泥土。
胡仙仙让邢名师爷一柄小刀刮了一点泥土,让他去测一测,要让灯油浸染泥土到这个深度,需要多少灯油?
说完这些后,胡仙仙让杭无一准备了些杂事,再同知府他们一起回了州衙。
到衙中,胡仙仙让人找了几块褪毛很干净的猪腿;又找了和胡海忠所持削菜小刀同样大小,近似样式的刀来测试。
以这小刀血迹凝固之处,对比刺入到同等深度和位置,以这标准刺到猪腿上,选了五例,都只切开很小的伤口。
"以这种力度和血迹位置,即便是刺在胸口,也难以致命。大人,胡海忠杀人的嫌疑是不是能再减轻几分?"胡仙仙询问陵州知府。
知府沉吟着,刑名师爷正要附和,米副统领师瞪师爷一眼,挑眉对胡仙仙问:"如果胡海忠恰好刺在了春香的血管上呢?伤口小也致命啊。"
胡仙仙平静地说:"我还没有做绝对判断呢,只是给胡海忠减轻嫌疑,没有表示这样能彻底脱罪。"
接着,她让人把曲春香收拾起的残骨呈上。
米家柴房只是柴火燃烧,不是专用的炭火,也不是在密闭空间内燃烧,所以火力不算大,曲春香剩的骨头都比较完整。
为了让人心服口服,胡仙仙找了一个仵作共同验看。
两人一致认定,其它骨头上都是火烧而龟裂开的灰白细纹;惟有左肩胛靠下和一根肋骨上,有人为外力造成的平整伤口。
仵作说这两块骨头上的伤口,是刺划形成的伤,而且当时用的力定然非常大才会造成。
胡仙仙瞟着米副统领说:"胡海忠奸.情败露,在窗前胡乱拉扯中只想快些逃跑,不可能把后背刺得那么准、那么狠。米夫人的证言和尸骨显现情况对不上,有说谎的嫌疑呢。"
米副统领的脸色瞬间变青又变白,再又慢慢变红。
胡仙仙以为他要说什么,可米副统领没有辩驳,只是握着佩刀的手紧了紧。
见他这般,胡仙仙没有追问什么,向陵州知府总结了一番细节,推断那削菜小刀不是杀曲春香的凶器,胡海忠就很有可能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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