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曾是玉人楼的歌女后,甘如菊以为从此要和张瑞娟疏远,谁知张瑞娟还仍然上门找她聊天。
又说,凭她拾金不昧的事也知道她不是贪钱的女人,以前沦落风尘定有原因。
还又说,裙姨娘死了,母亲又被父亲休了,远在皖州,父亲有意续弦,但没有合适人选。
说着,张瑞娟拿眼睛在甘如菊脸上一扫,又"嘻嘻"笑了两声,虽没有明说,可似乎有意让她当自己继母的意思。
因张家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大户,他们与甘如菊的交往,高有全虽说知道,却也不疑有诈。
胡仙仙只是与杜婉兰交好,如今杜婉兰又已不在张家,张敦还颇为怨憎胡仙仙,料想应该没有什么牵扯。
更何况,胡仙仙为了兄长之事忙得焦头烂额,成天想的是朝争权谋,而张瑞娟和甘如菊谈的都是些妇人所喜欢脂粉珠宝的琐事,看不出有何关联。
四月二十八,张瑞娟说要送甘如菊一座宅院,离张家近一些,方便两人见面,甘如菊笑着答应,其实没有当真。哪有随随便便送人宅院的好事?
到了五月初三,张瑞娟忽然要领甘如菊如新宅院住,还让她把贴身衣物和一些金银细软带去就行,所有出粗笨家具都准备好了的,没必要去劳神费力搬家。
甘如菊惊喜万分,张瑞娟只说是为了能在端午节让她过得高兴一些,更好地和张敦一家庆祝佳节,而乔迁之宴上,张敦也表现出有娶甘如菊的意思。
只是,甘如菊借口说陆家两个儿子不会同意她改嫁,婉拒张敦。
高有全对于张敦和甘如菊暧昧态度并没有多少醋意,即使真嫁了张敦,能够从张家得一大笔钱,对他也并没有坏处。
那新宅院虽在郊外,确实周围繁花如锦绣,环境十分幽静秀美,还有亭台楼阁都很豪华又精巧。
甘如菊非常满意,住了小半个月后,高有全去了几次,也并没有什么异样。
五月十八,胡勇刚他们的案子已经定案,要将胡勇刚一干人等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这一天,高有全心中很快意,想那胡仙仙也曾联合与程浩风他们交好的旧友,向皇上联名上书请求改判,可奏书只不痛不痒说了些求情的话,没有人敢细细分析案情,韩泽熙也曾含混答应吩咐再审。
可审来审去能审出个什么?多数被关押的人都受了严刑拷打,只图死个痛快了,仅剩几个没招的也快扛不过,料想事成定局,胡仙仙再难翻案。
今夜趁着月色,去寻甘如菊欢会,心情格外激动。
张家本是靠花木种植发家,所以虽不是春天,那甘如菊的新宅院外仍是花团锦簇,张家送来很多茉莉、月季、石榴等等时令花卉。
枝叶葱茏,树影摇曳,让炎热的天气添了凉意,令人心情舒爽。
高有全不禁觉得花香袭人、筋骨如酥,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才有这般感受,也或许是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对男女之事越来越有愉悦感的原因。
揣一颗驿动的心,高有全轻车熟路直闯甘如菊卧室外,轻推开门只见甘如菊斜卧床上,唉声叹气。
粉腮已减胭脂色,杏眼含泪凝春愁,思念情郎使人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见了高有全身影,甘如菊双眸倏然变得亮晶晶。
而她那钗横鬓影乱,含笑又带泪的模样,也令高有全有一点点动情。
"玉人锁空房,不知檀郎何时才来?寂寞凄凉啊!"高有全潇洒谑笑问她,“不知小娘子可愿纳在下为入幕之宾,稍慰孤独?”
甘如菊神情略显僵滞地羞涩扭开头,高有全将从龙金拂放在旁边桌上,吹熄半盏残灯,向甘如菊走去。
正要伸手揭开锦被,准备去拥温香软玉,一道劲风袭来,将他笼罩在凛冽杀气中。
他及时弹出灵气光罩,转瞬已召从龙金拂在手,火花四溅,铮鸣厉啸声响起,挡住了攻击!
“胡仙仙,你当我傻吗?早在进屋时已经察觉气息异常,只不过想弄清到底是谁想刺杀我,才会将计就计!”
那藏在甘如菊被窝下偷袭的人正是胡仙仙,没能一击得手,她也不气恼,收了慧心玉剑后,寒声对高有全说:“给我重审,改判,饶你不死!”
“你太天真了!哼……”高有全冷嗤一声,“我若死了,不但不会达到你的目的,他们还会罪加一等,并且把你也牵连进去!”
高有全是幕后扯线人,但车驰却不是提线木偶,已定的案难以改变,不论高有全是生是死,都救不了胡勇刚他们。
“我没说要一剑杀了你啊。”胡仙仙偏着头,忽闪着大眼睛说,“我要你慢慢受折磨死去,到了痛不欲生的时候,自然会听我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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