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齐跃扬，依旧紧闭着双目，忽地，修长苍白的尾指似乎颤动了，无人察觉。
仪器显示的数据依旧如常，没有任何异常变动。
葬礼结束，楚霖雪命了人将沐父沐母送回去。
再回到黎书蕴家，房子空荡荡地，除了那站在黎书蕴遗照前的顾翎轩，一个佣人也没有看见。
看着顾翎轩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照片，气氛也依旧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
在门口定了好一会，楚霖雪才打算走过去。
“小雪，她为什么要硬撑呢。”
顾翎轩开口了，话语里带着一丝困惑，更多的是悲伤。
“轩师兄……老师她，是不想我们担心。”
喉间动了动，小雪才想出这唯一一个，能让他信服，也能让顾翎轩信服的理由。
“是啊。不让我们担心，丢下我们一走了之，的确是不用担心了。”
顾翎轩扯了扯嘴角，自嘲道。
“轩师兄，你别太难过，老师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所以才……”
才会放弃治疗，因为治疗了，也只是免除了一些痛苦，却加快了她生命的流逝，所以她选择承受痛苦，只为陪他们更久。
“……小雪，现在倒是你来安慰我了。”
还记得以往，都是他安慰他的小师弟呢。
“我……我长大了。”
他再不成熟一点，谁也留不住。
又是沉默，良久，顾翎轩再开口，“听说，她这次发病……是因为沐冰宜的突然离世吗？”
本病入膏肓的躯体，再因为这个打击，直接承受不住……
顾翎轩提及沐冰宜，原本黯淡的小雪更是散发着低沉悲伤的气息，“……女神她没有死。”
“对，她还活着，我们都在等她回来。”
不知是何处来的力量，小雪眸子里多了一个名为希冀的光。
顾翎轩闻言，低笑一声，“是啊，还活着。”
“我也挺好奇，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师妹呢。”
只听黎书蕴在电话里提及过，还没来得及见面，就传来了噩耗，这个缺憾，能弥补的几率似乎不大。
顾翎轩不想打破小雪的奢望，太过残忍。
虽然最后，被真相打破的时候，会更加残忍。
“你会见到的！总有一天！”
小雪替顾翎轩惋惜，没有真正亲自接触沐冰宜。
“但愿。”顾翎轩视线重新落回在照片上，黎书蕴那张温婉和蔼的面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那个比赛，怎么办。”
比赛……
“女神不在，我们这方代表，无限期延迟出席。”
延迟到沐冰宜出现为止，至于其中的闲言碎语，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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