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和亲之日。
天边还一片漆黑,慕惜晚便被人拉着左三遍右三遍的沐浴,等她快怀疑自己再洗一遍便会洗掉一层皮时,才终于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上那喜庆的大红衣裳。
慕惜晚是平王齐桢义女,是以出嫁的队伍,最先开始于平王府。
被四五个丫鬟嬷嬷穿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几个人同时上下其手,一个时辰之后,才终于化妆完毕。
慕惜晚愣愣的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姑娘,您真是美。”
一个丫鬟冷冷的看着头戴金冠,一脸精致面容的慕惜晚。
就连梅儿也似乎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慕惜晚,突然不过脑子的说出了一句,“这若是夫人老爷看见了,定是要偷偷大哭一场的。”
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捂住嘴,见慕惜晚神色间并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却不知慕惜晚只是表面的平静,内心里却住满哀愁,她痴痴地对自己说,“父亲,娘亲,你们看到我了么,今日,你们女儿将要出嫁,嫁给一个很爱她的男人。”
等外面天色大亮,便有人催促里面,慕惜晚这才站起身,身后左右分别站着楚儿与梅儿,慕霄因为是男子,别提前安排到了送亲的队伍中来,是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新娘子的装扮。
平王齐桢很是重视慕惜晚的婚礼,即使路途仅仅是从王府道皇宫,却安排的很是声势浩大,前面派了二百多人开路,中间慕惜晚被护在最中间,前面红色的帘幔挡着,百姓们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里面慕惜晚的轮廓,但这若隐若现,却最能衬得她神秘美丽。
十里红妆外,慕惜晚的轿撵绕城走了一圈,这才到了皇宫。
作为和亲的郡主,公众很是重视,就连一向闭门不出的太后娘娘今个也破天荒的站在外面等着,一见到慕惜晚,神情便有些激动。
连上了几个台阶,太后便动容的拉住她双手,在众人目光中交代了很多,这才不忍心的转过头,不去看她。
慕惜晚突然便有些泪目,一场形式走过,待出了皇宫,又被全城百姓送着出了城门,耳边才终于安静下来。
松了口气,慕惜晚将身子依靠在轿子上,将头顶繁重的金冠取下,脖子才终于松快了一些。
金冠是纯金打造,很是沉重,她带着走了不少的路,此时额头上一个圆形的印子,她揉了几下还是没散开,便索性不管。
马车沿着一条小道走了很远,才终于看不到城门。
慕惜晚掀开帘子,左边走着的正是梅儿,见此立刻凑了上来。
“叫大家走的慢一些,莫要急着赶路累着。”
梅儿猜想可能是慕惜晚觉得马车走得太快路上颠簸的不舒服,便命人走的慢一些。
本来北燕与大容距离便不近,约摸着快些赶路,应该是在三四天才能赶到。慕惜晚不喜欢走得太快,差不多需要四五天便到了。
慕惜晚靠在马车内,思绪不由被拉长。
她记得上一世自己便是急于赶路,结果被温之荷埋伏在半路的人差点解决掉,好在丰承亦也派了人来接自己,才将狼狈不堪的她给接到了大容。
如今这一世,那温之荷定然也是埋伏在半路,等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太子妃当不成太子妃,她一声冷笑,想着反正丰承亦会派人来接,自己不若慢些走,与那些人汇合,倒是能保证自己不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