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鸡鸣声刚刚响起,月亮还挂在树梢上,便听到了车马上的铃铛那清脆的声音。
丰承奕悄悄打开了房门,结了霜的木桥上满是行人走过的足迹。
车夫见他出来了,赶紧牵着马儿走了过来。
接过绳子,丰承奕一个跨腿就妥妥地坐在了马背上,他回头望了一眼门口,似乎想要望穿这个屋子,看看慕惜晚是否还是跟刚才起来时一样睡得香甜。
但时间不多了,丰承奕挥动着马鞭,马的一声嘶吼后伴随的是“踏踏踏”的马步声,人的影子渐渐消失在着方圆几里之外。
他现在只能先回大容找准时机攻打北燕,不然他担心慕惜晚在这里多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
与此同时,慕惜晚正站在窗前,看着丰承奕离去的背影。浅灰色的光透在脸上,却也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见她倚在木窗上,身形单瘦,宛如插在这房间花瓶中的一枝梅那样孤独。
但是,当她拿起镜子的时候,映出来的却是另一张面孔。
现在齐丞安的人一定在外面搜捕着她,换了一张脸去打听消息方便些。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脸,然后换了一身衣服,戴着佩刀离开了寨子。
沿着上山的路走回去,慕惜晚正想着如何打算。
如今齐丞安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各怀鬼胎,若是让他们内讧起来,必定会牵动着大大小小的诸侯,到时候一层扣一层,这层食物链必定会让整个北燕都会乱起来,到时候大容攻打北燕就多了几分胜算。
慕惜晚转了转眼睛,突然想起了宫里面那几位皇子,然后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前段时间她便已经听闻了北燕皇后和齐丞安非常不和,两人很多时候闹得不欢而散,而这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
当朝的二皇子可是皇后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这般溺爱必定想要让他成为北燕最尊贵的人,而齐丞安韬光养晦了这么久,必定也是想要一鸣惊人,夺得皇位。
而皇后和二皇子,必定是他最大的敌人。
一想到那看似碌碌无为的样子底下隐藏着一颗极为狠毒的心,竟然敢毁了冷十三的眼睛,慕惜晚心里面就抱打不平。
想到这里,她便听到了小贩吆喝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前面已经是集市了,太阳初升便已经有人开始收拾摊子准备开卖。妇女们提着篮子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挑拣着。
她随便找了一个小贩,问了一下离这里最近的酒馆在哪。
小贩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面前的男子虽然穿着蓝色布衣,但是气宇轩昂,在这集市内似乎已经找不到其他的男子能与他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