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一队人马缓缓停下。
除了几十名魁梧士卒,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几匹黑色皮毛,壮硕马匹,拉着的一辆墨色马车,车身上还有一朵金色花朵图案。
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季,带着荆城官吏,高声喊到:“棘郡郡守,李季,携城中官吏,恭迎王使。”
王使,秦王的使者。
“李季,我们有十来年没见了吧?”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一名约五十岁的男子,从车厢中走出。
男子身穿黑色华服,黑发中夹杂了许多白发,留有长须,脸上挂着笑容。
看着这名男子,李季有些惊奇:“国丈大人,怎么是你?”
此人是秦王妃之父,国丈林斌。
林斌身居高位,又有国丈的身份,在朝中可谓是风生水起,和国相吕有为互相制约。
“怎么?不欢迎老夫?”国丈似笑非笑道。
“岂敢,岂敢。是晚辈没想到,居然劳烦您来,国丈风彩不减当年啊!”李季李牧行礼解释。
“自王都一别,已有十七载,小女和王上的婚姻,还是你撮合结识的,老夫一直想还你这个人情,可苦于没有机会。王上说有一名字者在荆城作恶,你束手无策,老夫觉得这是还人情的机会,所以来了。”国丈笑道。
“那此番就仰仗国丈大人了。”李季也没有过多客套。
“好好好。”国丈开怀大笑,接着询问道:“都掌握了凶徒那些信息?”
李季叹息道:“除了知道凶徒是天罗地网的成员,有字者阶位,其余一概不知。”
国丈闻言皱眉道:“有监天视地,也没有获得一丝线索?”
李季摇了摇头:“这凶徒很是小心谨慎,出现时都隐藏在黑袍之下,无法知道面容。而且字士能力诡异,没有手段对付,只能任其作恶。”
“人在那不知道,模样也不知道,那如何寻找这凶徒?说不定凶徒都已离开,我们在这空等一场。”国丈沉声说到。
“此人杀官威胁于我,行为肆无忌惮,我们下发文书,通缉天罗地网的成员,以他们此前的做风来看,必定会再次杀官。我们有法网传递信息,以官吏为饵,引其入网。”
此前李季就想好办法了,只是没有把握对付字者,因此没有实施,现在有了文者境界的国丈,自然有了把握。
国丈思考片刻:“方法可行,可如果凶徒不在荆城行凶,在其他城池行凶,我们也来不及赶去。”
李季笃定道:“凶徒一定会回荆城。”
“哦?”国丈有些诧异:“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们没有针对字士的手段,他来去自如,最好的挑衅,就是当着我们的面,杀了官吏,还能逃之夭夭。”
李季根据之前封城,李牧明明可以走,却不走,还杀官吏挑衅的行为推断出。只要他们通缉,凶徒一定会再次挑衅。
听完李季的话,国丈感叹到:“字士消亡已久,再次出现,反让我等束手无策?”
“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要提防字士死灰复燃,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候无计可施。”李季一脸认真
国丈却失笑,觉得李季小题大做:“我只是随意调侃一句,字士被文士取代,是注定的,这凶徒只是个例,世间还有几个字士?”
不止国丈一人是这么想,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
看着毫不在意,满不在乎的国丈,李季知道自己怎么说也是做无用之功。
“国丈是在驿站住下,还是到郡守府落塌?”
“去你的郡守府看看。”国丈笑道。
“我在前面引路。”李季说完想走向自己的马车。
“我们共乘一车如何?十几年未见,叙叙旧。”国丈开口道。
“也好。”李季没有拒绝。
坐上国丈的马车,荆城官吏在前方引路,一行人向郡守府而去。
马车中,李季和国丈互相恭维,说着陈年往事,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