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宋家灭族已过去半月,荆城恢复了以往平静,偶尔还能从百姓口中听到些许大婚,血雨,宋家之事。
郡守府中,李牧正盯着一碗血水,沉思不语。
这是宋家的血雨,李牧也想知道,这血雨是否有害。
不仅用动物实验,还暗中观察那些沾染了血雨的士卒,可以说是用了各种办法测试,就差用显微镜了。
然而得出的结论是,这只是普通的血水,没有任何问题。
李牧这么煞费苦心研究血水,自然是有所图谋。
那活死营就是李牧的目标。
因为不知道这血雨是否有隐患,这些士卒被驱赶出城,安扎在荒郊野外,不得出营半步与人接触。
这与坐牢囚禁,有什么区别?
日子一长,除了亲朋好友,谁还会记得他们?
家中父母妻儿,无人照料,身染血雨,生死不知,每日担心受怕,饱受折磨。
如李牧施以援手,再运作蛊惑一番,这些士卒必定感恩载德,忠于他。
不仅能获得手下,还能获得名声,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李牧露出一丝笑容,起身向外走去,准备去活死营一趟。
活死营人数不少,有五百多人,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是训练有素的士卒,不是普通的乌合之众,对李牧助力不小。
活死营百米开外,有一小营地,约有几十号士卒。
这些是健康的士卒,是防止外人靠近,同时防止活死营有人出逃。
只听远处马蹄声,车辆声响起。看样子,是向活死营而来。
士卒们连忙戒备起来,注目望去。
不一会,一辆黑色马车进入士卒们的视线中。
是郡守府的马车,难道是郡守来了?士卒们连忙站直身体,恭候马车。
马车停下,一名少年从马车中走出。
怎么不是郡守大人,而是一名少年?但这是郡守府的马车,难道是……
士卒们想到一人,伍长行礼出声问到:“可是大公子?”
“正是李牧。”李牧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
“不知大公子所来何事?此处营地存有隐患,没有郡守大人的命令,他人不得靠近。”伍长有些忐忑,对李牧的来意有些疑惑。
“我是来看营中将士的。”李牧看向活死营。
“那请公子出示郡守大人的手喻。”伍长不明白,郡守怎么会让李牧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万一染到血雨怎么办。
“我没有手喻,我来此,并没有禀告父亲。”李牧摇了摇头。
伍长一愣,咬牙拱手:“既然没有郡守大人的手喻,公子请回。”
伍长虽听说李牧与人为善,但也只是道听途说,心里依旧有些担心,因拒绝而得罪李牧。
于是急忙解释:“这营中士卒暗藏恶疾,与之接触有传染风险。”
“我知道,我不怕。”李牧一脸淡然,但语气中显示出必须进营的决心。
“公子身份尊贵,小人担当不起,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小人。”伍长脸色难看。
李牧看着伍长,认真说到:“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不想为难你,但牧有不得不进营的原因。”
伍长刚想再次拒绝时,又听李牧说到:“这样,我不入营地,在营地外对营中将士说一些话,如何?”
“这……”伍长有些迟疑。
李牧对伍长拱手行礼,恳请道:“还请伍长行个方便。”
“不敢,不敢。”见李牧行礼,伍长有些不知所措。
李牧都行礼恳请了,他再拒绝就有些不知好歹了,而且不进入营地,应该应该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