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巩老爷子禁不住沉默了下来,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以后,他才抬起头看着他。
“那你要怎么证明?”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打在他的肩膀上,化出了一道道的光圈,他稍稍眯眼,声音是无比的清晰。
“子安喜欢江沅,才会追了江沅大半年的时间,江沅不喜欢子安,才会任由他在自己身边打转大半年而没给半点回应。我不相信一个拒绝了大半年的女人,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会自动自觉的爬上他的床,哪怕,她爬上别的男人的床,都不可能会爬上子安的床,这一点,我是坚信的。”
“我会证明江沅是清清白白的,而那个爬上子安床的女人,另有其人,你不用管过程,反正你知道,到了最后,我会把结果放到你的面前就行了。”
这个儿子做事,向来稳当,他自然是相信的。
巩老爷子点了点头,算是妥协了。
“可以,我给你时间,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江沅,那其他的事我们再商量。”
“其他的事,不用特别商量。”
他垂眸,对上了他的眼。
“爸,我前面就说了,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足够与我般配的女人,我要的,是一个不会嫌弃我的女人。江沅嫁给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她没有说过一句嫌弃我的话,倘若可以,我想就是她了。”
只是,巩老爷子仍是有些不甘心。
“就算她不嫌弃你,但是,她那个出身实在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他道,“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要是你觉得拂不开面子,那我可以提醒你,江沅现在才不过二十岁,哪怕她确确实实是贫民窟里出来的人,却不代表她往后也只能是贫民窟里的人,她还年轻,她还有很大的塑造性,我若想,她可以成为一个足够与我站在同样高度的女人。”
巩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对江沅的不喜欢,说白了不过是她的那个背景,然而,巩眠付说得没错,江沅才二十岁,之后的日子还长,自然而然的,塑造性也多了去。
出身这种事,他没有办法改变,可他能改变江沅这个人。
巩老爷子不吭声,巩眠付淡淡的瞥了一眼,就径自抬步往楼上走去。
他知道,有一些事哪怕现在巩老爷子觉得无法接受,但并不代表以后他也接受不了。
今天他已经把话给撂在这了,想不想得通是迟早的事,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巩老爷子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
二楼的走廊铺着地毯,走在上头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他缓步的走到那扇门前,为了把巩子安关起来,巩老爷子是派了两个人日日夜夜的守在门口,除非巩子安往外闯,不然的话,无论谁进去,都无须拦着。
所以然,那两个人看到他过来也没有说些什么,他伸出手把门打开,屋内昏暗的光线让他下一次的蹙起了眉头。
自从那事之后,这说起来,还是他头一回过来这边。
男人反手将门关上,屋内隐约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走了进去,看到了那床上的一团隆起。
大概是因为白晴经常会出入,所以巩子安连睁开眼睛都不曾,这也是他这么久以来的态度,充满了不耐烦。
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眉宇的烦躁便更甚了些,他拉拢了一下被子,声音极冷。
“妈,我说了让你别再进来,你的那些话我不想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