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话中的这个“她”到底指的是谁。
他沉思了下,像是在斟酌着该怎么说出口。
“三少奶奶的恢复情况还算不错,额头上的伤已经痊愈了,现在只剩下骨折的左腿了,只是毕竟伤得有些严重,要需要一段时间来好好休养。”
他说完这话以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男人的脸色,见他没有过多的表情,迟疑着要不要继续说。
男人余光瞥见了他的犹豫不决,微微蹙起了眉头。
“还有什么事?”
老白见没有办法了,唯有托盘而出。
“三少奶奶的亲生母亲今个儿又到医院去了,我在门外偷听了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
他顿了顿。
“三少奶奶的亲生母亲好像是把家里头空置的房间给收拾好了,只待三少奶奶出院时过去了。”
他话已至此,便也没再往下说。
这其中的意思,他就不信他会听不出来。
果不其然,在听到他的话后,巩眠付是彻底沉默了下来。
老白有些惴惴不安,罗萍这样的举动,很显然是想让江沅出院后回去秦家,而不是回来南楼,江沅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最起码,他当时没有偷听到江沅的回答。
只是,罗萍都已经收拾好了,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江沅也有那样的一个意思?
如果真是那样,那巩眠付该怎么办?南楼该怎么办?
见巩眠付一直缄默不语,他清咳了一声,试探性的开口。
“巩爷,要不……要不再关一次?”
此话一出,男人就冷冷的瞥了过来。
老白立即闭上了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可是,要他视若无睹,他是真的做不到,江沅再过不久就要出院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江沅当真选择回到秦家而不是回到南楼,那怎么办?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对于他的担心,男人依旧没有太多的面部表情。
巩眠付看着露台的方向,稍稍眯起了眼眸。
就是在这个地方,那一天,江沅选择跳了下去。
是他把她逼到那样的一个地步的,是他逼得她不得不做出那样的选择。
他越是不说话,老白便越是着急。
“巩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立刻去做!”
然而,他等了许久,却见男人转过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拉开门之前,他淡淡的丢下了一句话。
“同样的事情,我不会再做第二遍。”
老白一愣,只能看着浴室的门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应声阖上,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由得在揣测巩眠付的想法。
巩眠付的话,他是懂得其中的意思的,但是,难不成他就这么由着江沅出院以后不回来南楼吗?
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呢?岂不是功归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