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内,气氛完全变了样。
她泪眼婆娑,眼里的那道身影也朦胧起来,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如同煎熬。
声音,被压成了破碎,甚至,完全不成调。
……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全身就像被什么重重碾过一样,痛得她动一下都觉得难受极了。
她环视了一周,旁边的床位早就空荡荡一片了,伸手一摸,那上头早就没有半点的温度,可想而知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多时了。
这样对她来说,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江沅勉强用手肘支撑起身子,微黄的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射了进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却不料下一刻狼狈地跌倒在地。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停顿了下,扶着墙才能勉强一步一步地走向浴室,她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随后自己泡在热水中,才感觉稍微好过了一些。
看看自己的手腕,那上头被勒紧的痕迹隐约可见,她盯着那痕迹不自觉地发起呆来,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心底有一丝苦涩在蔓延开来,很快的,染上了她的唇角。
她长叹了一口气,泡了一会儿她就站起身来将身上的水迹抹干。
身体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她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穿上,脚步蹒跚地走出主卧。
巩眠付自然不可能在家,楼下,佣人正忙碌着各种事情,看见她脸色复杂地跟她打了一声招呼便走开了。
江沅也没有多想,毕竟昨晚那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她上楼,要是这些人脸上无异,根本就不可能的。
在经过客厅的窗台前时,她余光不经意地一瞥,脚步猛地顿住。
偌大的落地窗外,傍晚的余晖铺天盖地地照射进来,从她这个角度往外看,可以看见那站在门口的几抹身影。
那是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显而易见是守在那门口,而且,这场景有些似曾相似。
一个可怕的想法倏然升上了心头,她本来就没有血色的面靥更白了几分,手间的水杯一时没有拿稳,直线地坠落在她的脚边,成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水迹有些溅湿了她的裤管,她顾不得这么多,扶着墙快步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似是,想要证实些什么。
她走到门边,还没到外面的前院,那些守在门口的人就拦住了她。
她清楚地看见,这些人脸上那明显的戒备与警惕。
“三少奶奶,您这是要上哪去?”
江沅没有理会,径自地想要越过他们往外走,可没走几步,又被拦住。
这一次,是好几个人同时阻挡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没有办法继续前进。
她站在那里,见到此情此景心是凉了个彻底。
“你们让开!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