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作黑白颠倒,她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了。
明明是唐心慈自己故意滚下去的,偏被她说成是她推她下去的,甚至,她还向巩眠付哀求不要追究不要责怪她。
这一刻,江沅很冷静,她以一种冷眼望着那个坐在病床上的女人,仿佛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样。
巩眠付的眉头依然紧锁,他站直身,深邃的黑眸里凝着复杂。
“这事,之后再说。”
唐心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着头默不吭声。
男人拿出手机,走到外面去打电话。
等到他走后,江沅才走到床边,冷眼地看着她。
“你不去当个演戏的真是可惜了。”
她这话大意就是嘲讽唐心慈,然而,唐心慈听见她的话,反倒是迷惘地仰着头,眼睛微微泛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这是认为我污蔑你么?不是你推我,难不成我自个儿从二楼滚下来?我又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这种玩笑?”
但凡是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可是唐心慈不一样,她的真面目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正确来说,是唐心慈只在她的面前才会摆出那样的姿态。
人前,她善良得犹如圣母在世,人后,她心肠如同蛇蝎。
无可厚非,唐心慈是一个极会演戏的白莲花。
江沅勾起一抹冷笑,终有一天,她会亲手拆穿她的真面目,让所有人知道,唐心慈才是那个最恶毒的女人。
男人打完电话,推开门走进病房。
病房里,唐心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得安静地坐在床上望着窗口的方向。等到他进来,便扭过脸来看着他。
佣人在旁边整理着,随后将一些饭菜放到唐心慈的面前。
唐心慈看着面前的饭菜,却是没有拿起筷子来吃,佣人有些无措,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巩眠付蹙起了眉头,走到床边看着她。
“怎么不吃?”
唐心慈抬起头,那双微肿的眼隐约可见里头的泪光。她咬着下唇,看上去是委屈极了。
“眠付,你认为是我自己弄出这事的对吧?”
她还没等他说话,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怎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个佣人。我从二楼滚落下去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你问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直接就将佣人摆上了台面,只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巩眠付的眼神很自然地就望了过去,就连江沅也瞥向了佣人。
成为众人焦点的佣人显得惴惴不安,她摩擦着双掌,她出自农村,为人朴实,也不曾说过谎,唐心慈的这一指,让她再无任何退路。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江沅一眼,犹豫了半晌才道:“巩爷,是谁把唐小姐推下来的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在唐小姐滚落下来后,就瞧见三少奶奶站在二楼的平台上。确凿是怎样的,我不敢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