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江沅还是没有办法挥走心底的那抹失落。
这就好像是好不容易发现的一线生机,却突然跑出个人来告诉她,那是一个死胡同。
罗夔似是看出了她所拨打的号码是关机状态,面无表情地瞅着她。
“怎么了?没打通吗?”
她抿了抿唇,将手机递还给他。
“可能在忙吧?没关系的,反正明天要买新手机了,我明天再打给他就是了。”
听见她这么说,罗夔便没再说话,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越过她大步地离开。
当罗夔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时,她才推开门走进去。
房里一片漆黑,她并没有开灯,直接就走到床边坐下,拿过枕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枕头中。
她抓着枕头的手,缓缓地收紧。
她知道,这又将是另一个无眠之夜。
另一方面,S市机场内,一抹顷长的身影出现在偌大的机场大堂。
外头的天色已沉,夜晚的机场人并不多,空荡荡的只有几名在侯机的乘客。
巩眠付下了机以后就直接拖着行李箱子向门口方向走去,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由于周遭太静,发出了清脆的脚步声。
他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俊美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远远看去,更是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当他走出机场,一台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一名三十多岁司机模样的男人见状,连忙下车走上前,接过他的行李箱放到后头。
男人杵在那里,修长的身肢成了机场里独特的一处风景线。
他紧绷的面部曲线犹如古希腊的雕塑一样,完美得让人惊叹。
司机走到后座给他打开门,他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弯腰跨了进去。
很快的,车子便驶上了公路,向着下榻的酒店而去。
窗外飞逝而过的灯火斜印在他的脸上,照出他的一脸冷冽,他看着那些快得令人无法捕捉的景物,如黑夜般深邃的黑眸慢慢地眯了起来。
他插着裤袋的手抽了出来,连带放在里面的一团被揉得皱皱的小纸条也被他拿在了掌心里。他摊开掌心,将那团纸条打开,看着上头略带几分潦草的字迹。
简单不过的一句“我回去一趟S市外婆家,勿念”成了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席话,自此,江沅的手机再也没能打通,就连他派人暗暗潜伏在S市罗家老宅外,那些人也汇报说没看见罗家的任何一个人。
似乎,另有老巢。而罗穸,则是将江沅藏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S市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他并不是很熟悉这个地方,所以,有很多事情他都必须依赖着别人来完成。
不过,他倒是有几分巩忌,罗家在S市已经是一手遮天的地位,他若想动摇,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将纸条重新揉成一团,放回了裤袋里。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他之前跟江沅曾经下榻过的酒店。
依然是那间房间,依然一样的摆设。
然而,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江沅却没能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