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从文一想到自己竟然被赤条条的挂在了门牌楼下,就恼恨的想让所人看见的人全都去死。
待到晚间,他才总算从这种羞愤欲死、又恨不得造反的情绪中平静下来。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找出哪个让他出丑的人,然后将其碎尸万段。
但这事不能让他父亲知道,必须悄悄进行。
父亲本就不喜欢他流连花丛,如过再听说了这事,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沈从文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突然想到了今天‘护送’自己回来的府衙。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府衙好像是晋安五年的进士,已经在晋安成当了三年府衙,本名叫什么已经忘了。
没出过大错,却也没有政绩,今年秋天如果再没有政绩,就要被调到地方去了。
府衙官小,而且被各方势力夹在中间,从来都不是好当的。
可是这人既然能平平安安当了三年府衙,一定有些眼色。
就比如今天早上……
算了不想这个,沈从文将这件事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
沈从文其实挺聪明的,人也机灵,要不然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进士。
之前在牌坊下叫喊是被情况给激住了,才一时间失了分寸。
现在一冷静下来,当即就有了主意。
沈从文整整衣袖,掸掸身上的袍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个守在门口的小斯见他出来,立刻恭敬的上前:“公子您有何吩咐?”
沈从文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的说道:“带我去见你们府衙。”
小斯:“是。公子请跟小的来。”
小斯前面带路,沈从文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不动声色的欣赏着这府衙里的景色。
亭台楼阁虽不及他家的精致,却别有一番小桥流水的韵味。
看来这两年这个府衙也不是什么也没做。
至少他知道,如果真的是两袖清风的人,家里是不会有闲钱布置成这个样子的。
两人转过一个拐角,迎面走来两个俊秀的小丫鬟。
小丫鬟给沈从文见礼,沈从文也装模作样的点头致意,一举一动间芝兰玉树,尽显大家公子风范。
两个小丫鬟登时红了脸蛋,与沈从文擦肩而过。
沈从文不知不觉间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位府衙大人的机智还是生效了,目前没人知道被挂在牌坊楼下的人是他。
刚走了两步,沈从文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笑声从旁响起。
他转首看去,就见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子正坐在美人靠上,一个小丫鬟正跟她附耳说着什么。
他清楚的看见,她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就以扇掩面笑而不语。
那丫鬟也好像指了他一下。
沈从文身体立刻僵硬的像颗大石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早上被人围着看的瞬间。
他很想吼一句‘别笑了’!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或许那些人并不是在笑他。
府衙不敢将他的事告诉别人!
他一定不会的!
只要他这样做,他就死定了!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