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松沉吟一阵,便笑道:“此人本是末将师弟,然而他的为人,末将也不好评说。小王爷如何对此人这么大的兴趣?”
文潇笑道:“说来也是有因的。当日在下见过那群军兵之后,继续前行。却又遇到四位奇人,将军且听在下细说,看这几人中可有这关晓白在内?”
鸣松道:“小王爷可就说来。”
文潇道:“当日在下见那溪边为那些军兵所占,又不知他们什么来历,也不好招惹他,忙就向前面赶路。向前走了一里左右,见那溪边有一凉亭,亭中有石桌石凳,桌上有雕刻的棋盘,凳上却早坐下四位黑衣侠士,这四个人都在那里下棋观棋哩。当时看这四人穿着打扮,好像是和刚才所见的那一彪军人一伙的。然其这四人形状又与众不同。”
鸣松心里一时好奇,便问道:“如何不同?”
文潇道:“将军也知道的。但凡下棋之人,都讲求个心静、凝神,心静方能深思熟虑,神凝方能布局谋篇。因此一般对弈之人绝少言语。然而凉亭之中对弈的二人却不大入心,一边下棋,一边谈笑风生,谈论些闲情轶事。这便是第一奇特之处了。另外,古人对观棋之人也有一说的,‘观棋不语真君子’是也,也就是说,但凡观棋之人,无论见棋局是好是坏,或者看透玄机,窥破其中的机关,心有所感,但终究都应该不发一言才是,如此才显现出君子之风。然而当天那站在一边的另外二人却各助一方,高声吵嚷,争先恐后,出谋划策。这岂不是又一个奇特之处了?”
鸣松笑道:“果然是奇而怪之了,然而江湖上何等人物不有?怪异邪僻的也大有人在,如此倒也没有多大特别之处。”
文潇笑道:“如此若能说得过去,那以下发生的事却是大骇人心了。且说当时在下见他们下棋,也并未在意,只命令手下众人放散马匹,到亭后的溪边汲水,他四人当时看我们一眼,也视若不见的。然而,在下上前细看时,却见石桌两边棋盒之内并没有棋子,而是盛满了两色之水。左边一盒之内溪水晶莹如玉,右边一盒之内,墨汁黑如点漆。而那棋盘之上密密麻麻错综摆放的也不是什么棋子,而是一颗颗棋子大小的黑白冰块。那对弈的二人出棋之时,先将双指向棋盒内轻轻一点,滴水触指,瞬间凝固,落盘之时叮叮作响。在下当时就恍然大悟,原来两人乃是催水为冰,以冰代子,来决高下。当是就吃了一惊,暗想这两人内力应是何等的高深,瞬息之间,点水成冰,了无痕迹,也可说是一绝了。文潇我当年随师父游历四方,阅人不在少数,却也不曾见过这等功夫。奇哉,奇哉!”
听完这番话,帐内众将哗然变色,噤若寒蝉,只凭这“催冰神剑”的招式便早推知那些人的身份了。
碧月这时在一边听的仔细,不觉得心下一动,抬头笑问那文潇道:“小王爷当时所见的四个人中,是否有一人面皮白净,眉眼俊逸,行动随风,言语长笑,左嘴角边一点黑痣,腰间悬一块莹白美玉?”
文潇见碧月问话,忙俯身笑答道:“仙子说的不错,那四个人中可不正有此人,而且此人在四人之中似乎为尊,其他三人做事都是看他的脸色,毕恭毕敬的。”
碧月就点头笑道:“如果小女子没有猜错,此人便应是玄影军统帅关晓白了。其他那三人不外乎都是他手下的玄影使者。这时敌我双方对阵,小王爷能在他们面前脱身,也算是万幸了。”文萧一听,当即心下一凛,随即想起当日的情形,便有些后怕。然而也不显现出来,摇头一笑,低头啜茶。
却又听帐外脚步声乱响,一军士慌张张进帐来报:“禀王爷,大营外有一人自称是玄影使者,前来求见。”满营将士听了,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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