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君自然没好气,闷声声带了他自己的人出去。那关晓风领了他们出门,见满院里的金甲兵众,怒喝一声:“无法无天,谁让你们到这里来,退下!”那班人马见门主发怒,心惊不已,呼啦一声,尽数退去。
这里关晓风把眼光向后一扫,那林青、王衡二人搀扶着赵双也退开去了。夏侯均、卫云到后院去不提。此时兄弟二人方才到后房里去,这里关晓风把眼瞅了平安君一眼,闷声道:“你,做事怎这般失计较!将人擒将来也便罢了。光天化日,劳师动众,来杀一个重伤女子,像是你堂堂三绝门圣君应做的事么!”
平安君淡淡道:“兄弟自然不如大哥,凡事都思前度后,我心里有什么就只管去做了,对与不对还在其次。若说是堂堂正正杀人,我手段还是有的,断头台上刽子手已准备好了,就等待这碧月引颈受死,昨日与大哥好好相商,大哥竟一心护着外人,怎能怪我行此计策?”
关晓风一听此话,气呼呼须冉飞动,铿然一声击案怒喝道:“听听!今日做出这等事情你还有理了!我且问你,这几日劳师动众,你为何非要置这女子于死地不可?”
平安君不答,闷声声向里面太师椅上坐定了,端起桌面上茶盏来,咕咚一口将里面茶水喝尽,两眼圆睁,着实瞪了那门主一眼,扭过头去就是不说话。门主关晓风把手向身后一背,冷冷道:“说,怎的不说了?量你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昨日私调兵将与敌征战,倒也罢了,今日倒好,变本加厉,就在自家府邸里和三弟兵马动起刀兵来,可是糊涂透顶了你。我本想恕你,奈何法不容亲——去!到后面刑房里领三百军棍,回来再与你说话!”
这里平安君翻白了眼瞪了他兄长一眼,不说话,也不动身。但最后见关晓风目光向这里一扫,寒光肃肃,冷峻异常,知道动怒了,吃不过他,起身向后便走,边走边道:“罢了,罢了。就当是为了三弟受场刑罚,未尝不可!”
晓风听他话里有因,喝住问道:“若有话时先讲清楚,你自己受刑便是了,又与三弟什么相干?”平安君道:“怎与他没相干?杀他的碧月便与他相干!”门主一听此话倒是笑了,一手捋着长髯坐到靠椅上,道一声:“这话可奇了,难不成是三弟指使你来杀这碧月的不成?”平安君道:“虽不全是,但也差不多少。”门主道:“你说话少与我绕弯子,总要把话说明白些个!”
平安君正色道:“大哥总还记得父亲他老人家当年把本门改名三绝门的情状?”门主道:“怎不记得!当年三弟出世,异象连连,父亲大喜过望,以为本门有我们兄弟三人,足以成事,正所谓他老人家所说:门有三绝,何愁天下不得?当时风发意气,真真是世人莫可匹敌的。”
平安君笑道:“可不正是这般!也不怪当时父亲夸口,以我们兄弟三人武功修为,如今天下又能有几人胜得过?然而兄弟三人之中修为最高者,又当三弟莫属了,这点大哥可也看得明白?”
门主笑道:“可不是!若论悟性修为,你我怎能及他?年幼之时言谈举止已是奇之又奇,灵虚数载更是改头换面。一柄泣血剑,有形无形,任意往还,疾如流星,快如闪电,玄乎其玄,谁人能敌?如今所帅玄影军更是本门难得的主力,不怪当年父亲最疼爱他!”
平安君叹道:“只可惜了!若他能与我兄弟二人协力,兄弟同心,门里事业不知要比如今壮大多少!”门主问道:“二弟此话怎讲?”平安君道:“三弟这几年形状大哥总也知道,尚且要我说明么?离家门,背父恩,心思何时曾存在门中事务上面?自当年灵虚下山之日起,整日家意悬悬对那碧月放心不下,三年前只为迎娶她过门,闹得满江湖上沸沸扬扬,逐出门后远走月亮城,一蹶不振,不问世事。当时我数次上前去请他回来,都无济于事,只说道:‘关家的事,有大哥二哥两个人把持便是了,又拉我回去做什么?’好在如今回过头来,见我们大敌当前,率军来助,可不又是意气风发的好人物!只是一点,仍是脱不了前科,当时我把他看得明白,在战场无人能敌,然而总是过不得碧月一关,当时他分明已经困住李玉等辈,手到擒来便可完事了,未曾想却只因碧月一番话,无事人一般将人放走了,可不恼人么!他那方面心思但凡收敛一些,把我门里事但凡挂心一些,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等地步。然而终其一端,总是与碧月有关。如今趁三弟远赴京城,擒下此人,就此杀掉,可不是绝了三弟念想?倒时待他回来时,此人已死,岂有复活的理?到时候三弟他也无可如何了。到时兄弟协力,我们三人可不又在一处,协力为本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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