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霜起身收拾起碗筷,“我要的东西你一定能给,但是现在我还没准备好。至于另一件事....我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段离渊抬了抬手:“你说。”
“我在诏狱的时候是谁下的旨意?”
段离渊道:“旨意?你是说谁对你用刑?其实不必去查,事情我都知道,无非是齐王安排的,至于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我就不得而知了。”
萧尘霜愣了愣,随后道:“好,为表诚心我可以先帮你打探玄月令是否在相府,至于别的事情,我还得再做准备,到时一定会通知段楼主。”说到此处,她目光幽幽,随意的说:“我还是戴罪之身,只要没人在背后使坏,很快就能解决。”
“有意思。”段离渊忽然笑了出来,“你放心,事情会顺利解决,木家村的事会轻易解决。”
萧尘霜会意过来,又问:“那我该去何处找你?四海赌坊?”
“天香楼。”段离渊只留下三个字,便起身往外走。只见风九尘正在鼓捣着手里的剑,元轻羽也看不懂,便坐在旁边,巴巴的盯着屋子。
但见那段离渊径直走了出来,她第一时间便闯了进去,见自家小姐正在洗碗,这才平静下来。
洗过碗之后萧尘霜便与风九尘聊了两句,便说自己要去木家村解决此事。
风九尘点头表示了解,又顺嘴问了一句她和段离渊之间的事,虽然很不合时宜,可到底是自己的徒弟,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徒弟,他这个当师父的不操心,又该去操心谁。
何况和天机楼打交道,不是明智之选,总担心着这孩子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萧尘霜看了他一眼,这副表情和许梅是一样的,估摸着也是在担心什么。她拍了拍风九尘的肩膀,“师父,不必担心,我这样的小狐狸,不会被轻易逮住。”
风九尘喝了口酒,没再说话,面上的担忧并未减少,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挥挥手,嘱咐她此去木家村万事小心,至于裴媛那边,一旦有消息便会立即通知她。
拜别了风九尘之后才和元轻羽骑马往萧家赶,经过贫民窟的时候,却见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衣的女子,戴着帷帽和面纱,专心的照看火炉上的药。
她察觉到有一抹目光投来,便抬眼看去,只见萧尘霜和元轻羽拉着马进了城。
萧婉清放下.药碗和蒲扇,朝着她走了过去,温和一笑:“二妹妹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只是身上这伤怕是愈合不好,待会姐姐向温太医讨要一些方子。”
“不用了。”萧尘霜也笑眯眯的看向她,叹了口气:“我听府里的下人说,母亲的病不是突发的,而是与木家村那些人症状很像,姐姐有没有找最好的仵作来验验,若真的是瘟疫,恐怕不能土葬,只得火葬了呢。”
萧婉清死死抓着手绢,故作轻松,戴着帷帽也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只是说了一句:“人死为尊,母亲已经安葬,即便是瘟疫,想必也传染不了。只是姐姐觉得奇怪,妹妹从木家村逃脱,可为何偏你一人没染上瘟疫?”
“姐姐读了这些书,还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如果真的怀疑真的好奇,可以去问问太医们,毕竟每个人体质不同。”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大概是我命贱,天生好养活,就像十三岁的时候,差点都死了,最后还是安然回去,这大概就是贱命的好处。”
她说这话的时候,注意着萧婉清的小动作,但见她仿佛全然不知,心里也有了底,可见这萧婉清和裴媛的交情不是很深,否则如果真的知道什么,此时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萧婉清被她三言两语转了话锋,也沉下脸去:“我还要忙着,妹妹回去好好歇一天,听说明日就要启程了,到时候便要奔波受累了,毕竟故地重游,总有些不堪的记忆,真怕妹妹受不住,所以姐姐祝你,此去万般顺利。”说完,她轻轻点了点头,算作示礼。
“好啊,谢谢姐姐,我此去必定一帆风顺。”萧尘霜也笑着点点头,便和元轻羽一起回府。
连青嘉坐在茶馆里,听着小曲,悠然的听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这淮安确实比北齐好太多,若不是为了连家,他也不会到那种地方吃苦。
这京都确实让人流连忘返啊。
他端起一杯茶喝下,不仅景美人美,就连这普通的茶水喝起来,也是别有风味。
“少爷。”
连青嘉看了他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