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清闻言,叹息道:“近日事情频多,定是那些人见外面萧家不复当年,所以才会如此欺负。”
说到此处,她起身将李若兰扶坐到椅子上,温和道:“二娘也不必忧心,不止是妹妹受了侮辱,也事关我相府声誉,相信父亲一定会妥善处理。”
不错,这件事确实要找周家问个清楚明白。这周家与萧家并无任何朝政恩怨,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萧锦绣扫了在场之人一眼,目光定定的落到萧尘霜身上,也顾不得别的,冲上前揪住她的衣襟,“其实这件事和我二姐姐脱不了干系!”
“什么?”
萧义久未开口,可听他们一人一句说了之后,又看向萧尘霜,质问道:“尘霜,你三妹说的可是真的?”
“父亲明鉴,女儿完全是为了妹妹着想。”
“你放屁!”萧锦绣怒气冲冲,“萧尘霜,我知道你一向看我不顺眼,不就是怪我抢了你的婚事吗?没错,周家确实要向你提亲,被我捷足先登,但你也不至于这样侮辱我!”
李若兰面色微变,这个傻丫头,怎么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实话来?不过见老爷和老夫人神情不变,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
倒也是,现在事关紧要的自然是保住萧家的声誉。想来老爷此番也不会计较这等卑劣的事情。
萧义怒道:“放肆!若兰,我让你主管家中之事情,便瞧着你能力出众,可如今你却因私废公,如此胡作非为!”
“老爷,是妾身的错,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向周家讨要说法,锦绣的名声是小,可咱们相府的名誉...却是重中之重啊。”
萧义攥紧了拳头,转眼看向萧尘霜,“虽然这件事是她们母女不对,可你也不该害的你三妹颜面尽失,这...你又如何解释?”
如何解释?
她萧尘霜这么做,确实是一番好意啊。只是没想到萧义竟如此偏帮,明明是李氏母女抢婚在先,非但不追究过问,还来质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许梅见此,忙上前道:“九儿不会这么做的,老爷,虽然锦绣的事情我们也很揪心,可还没查明真相,你不能这样武断啊。”
“许姨娘,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萧锦绣冷哼一声:“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当众让我出丑,若是她心中愤恨,早之前怎么不寻仇?偏偏等到这个时候,如此沉重的心机,要是再留在我们相府,只怕会家无宁日!”
“萧锦绣你最好把嘴巴闭上!”萧尘霜虽然不喜欢这些妇人之争,可既扯到她母亲头上,岂能轻易作罢?
她微微笑道:“二娘也教养了个好女儿,是非不分,尘霜这般做可是为了三妹好。”
“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好,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为我哪般好?”
萧尘霜轻轻出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父亲容禀,据女儿得知那周越泽早有爱慕之人,且情比金坚,若是妹妹嫁过去,就成了棒打鸳鸯的第三者,以后的日子必然是要受到冷落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若是刨开成见,萧尘霜此话确实有道理。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明知人家心中有了良人,还要硬插一脚,今后必然不会有幸福可言。
李若兰缓过神来,心虚的低下了头,她一心只想着这门婚事的可取之处,可如果真如那个女人所言,那锦绣就成了棒打鸳鸯之人。纵然日月可鉴,可凭着自家女儿那性子,又如何忍得,只怕会更加痛苦。
“还是二妹妹智计无双,三妹,你也别怪你二姐,虽然害你受辱成了弃妇,但好歹是为你将来打算,你可得好好谢谢她。”萧婉清卷起手绢,温柔一笑。
好一番话里藏话,萧婉清这根绵里针还真是无缝不钻,将连蓉儿一身好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此事说开,与她也就没什么关系了,萧尘霜起身正要告退。
萧义却忽然道:“家中不可无主,现正我要协助皇帝准备冬猎之事,母亲又日益萎靡。”
柳盈以手帕捂面,一脸虚弱的说:“老爷....依妾身所见,许姐姐打理家务极好,我这身子...咳咳...也不太好,倒不如全数交与许姐姐来操持。”
“这...这不妥,我多年没有在家里,怕是做不好这些事。”许梅出言推辞,她对这些事全无半点心思,只求能陪在自己女儿身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