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片刻,最后还是摇头说:“不可能的,当年你爹爱这个勤妙芝爱的很深,听说她进宫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绝食断水,后来还是老太太以死相逼....”
如果按照李若兰所说,确实不可能,当初他们这么相爱,那勤贵妃,也就是勤妙芝怎可能对他是这种态度。
还是说感情在家族利益面前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但想想勤妙芝在蝗祸中的这些所作所为,很显然不像是为了家族能出卖自己感情的人,所以她还是觉得这个勤妙芝非那个勤妙芝。
更何况她还在祠堂里看到那口水晶棺的事。
看来李若兰知道的也不多了。
之前也是急昏了头没想到,其实真要确定勤妙芝是不是还有一个双生姐妹,问勤家的人才是最保险的。
李若兰见着她神情凝重,不知又在盘算什么,可想想现在自己的处境,她又赶紧讨饶:“尘霜啊...你看我什么都说了,我知道的也说了,你可得救救我...锦绣好歹是你妹妹,我...”
萧尘霜懒得听她聒噪,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看了一眼碧水:“先把李氏关押柴房,再去州府找个死刑犯的尸体,调换一下,另外备些银钱让她远走高飞吧。”
听她这么安排,碧水虽然觉得忿忿不平,可李若兰却是谢天谢地,那脑袋叩击着地面,那叫一个砰砰响。
走远些了声音也还听得到,可见这一次李若兰是真的怕了。
萧锦绣一直躲在窗户后面,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赶紧跳进了草丛里。萧尘霜瞥了一眼,那草丛里窸窸窣窣晃荡,再看看那若隐若现的粉色的裙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她停下脚步,虽然本意是不想多事,而且她也十分讨厌这个妹妹,可总的来说萧锦绣这个人也不是十恶不赦。
何况遇到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没有人从旁帮她一把,很有可能就会泥足深陷,和李若兰一样,走错一步就再难回头。
“你都听到了?”她问。
萧锦绣憋着脸,从草丛里爬了出来,顺势整了整头发和衣服上的杂草,嗫嚅道:“我听到了,你现在心里肯定很得意对不对,你要笑就尽管笑吧,反正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废物,就根本是多余的人。”
“多余?”萧尘霜的脸忽然冷却下来,“并不是多余的,无论你娘做错什么,你是萧家三小姐的身份是不会改变的。你也该知道家族对我们而言是多么重要,你是女儿家,以后随便嫁给一个王公大臣联姻,也有助于我们萧家站稳脚跟不是吗?”
不说话还好,一说到这萧锦绣就觉得更委屈了。自小就有老夫人疼着,那时她母亲也还得势,可以说身份没有萧婉清尊贵以外,其他吃穿用度样样不差。
哪个时候受过这些个委屈?
可现在她亲娘为了一个臭男人就要私奔,完全不顾她的死活,最讨厌的二姐又成了太子妃,现在在自己个儿面前耀武扬威,怎能不委屈?
想着想着她就哭了出来,却还作出一副坚强的模样,飞快擦干了掉下来的泪珠。萧尘霜叹了口气,果然,终究只是个孩子。
她拿出手绢递给萧锦绣,“哭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就要设法解决,你娘的事情我只能帮你到这,别的,以后自求多福。”
萧锦绣愣愣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萧尘霜漠然道:“我始终是你姐姐,总不能看着你走弯路,好自为之。”
她一直都觉得这个二姐好酷,无论是说起狠话还是做起事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可现在为什么....竟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一样。
似乎是多了两分人请味?
没再理会她诧异的目光,萧尘霜径直回了吟风院。
许梅坐在屋里,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院里都是那几个相熟的丫鬟。萧尘霜有些怂,却故作平静的走了进去,“娘...”
“跪下!”
“.....”萧尘霜蹙眉,倒不是说跪不得,那也总得有个缘由才行,再说现在让她跪下,那不是得让丫鬟们看笑话,好歹也是太子妃。
见她不动,许梅也只好退一步,先把丫鬟们都喊出去,母女俩关上房门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