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保住太子的位置,就要把他赶到北齐那种地方....我恨你,萧尘霜,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七岁那年,从战马上摔下来,当场骨折躺了大半年也未曾这样哭过。
自从来到淮安,受了委屈也往肚子里咽,如端王妃所说,当别人娘子的总该是这样的,都得担着。
所以像现在这么失控的事情,还是头一遭的!她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便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觉得委屈。
可能别人觉得魏怀瑾做这些无所谓没什么,可如果喜欢一个人,那是见不得他受半分委屈的。
康业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着如珠链般落下的眼泪。
萧尘霜蹲下去捡碎片,并让碧水再去端一碗药过来,她这身子没有大好,还离不开这些汤汤水水的。
康业急道:“萧尘霜,你快反驳我,你快反驳啊,你解释,只要你解释清楚我就不会觉得你是冷血无情的人!”
“我一向都是如此,你应当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却还要对我抱有别的期望,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萧尘霜无奈摇头。
康业:“不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从何时开始变了,对,好像是你当上太子妃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为什么呢?”
萧尘霜实在不想和她纠缠,漠然道:“生命诚可贵,人活一世都不容易。他随随便便就为了一个女人付出生命,这叫愚蠢,却还装作什么深情。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感情,最不值钱的也是感情。”
“如果我能得到我想要的,变又如何?世间之事本来就是瞬息万变,每一天每个人都在不断的改变。”
听了这话,康业满是不可置信,一脸受伤的神情,看得出来她受的打击不小!
她摇摇晃晃往后退了两步,目光陌生而复杂,“你居然说这些话....对...不错。你说的不错!算是我错看你了,亏我把你当做朋友,亏我觉得你是真心待他的,不过还好老天开眼,让我早早的看透了你!”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你回去,今日这巴掌便当做你我情分已尽,本宫也不会与你计较。”萧尘霜接过碧水端来的药,一口喝光。随后厉声道:“送客!”
下人们也是吓坏了,看着康业气呼呼的走了。门外没动静了,碧水立马去取了些冰块过来给她敷脸。萧尘霜摇摇头:“太冰了,用热水吧。”
“好,主子先歇着,奴婢去打些热水来。”
她重新坐到了妆台前,出神的翻着孙柏峰给的那半本太阴兵法。现在北齐正是该乱的时候,所以她才会在脑海里模拟了一百遍时局,才将那三道锦囊奉上。这三道妙计自然也是取之于太阴兵法。
朦胧的烛火下看到女子脸部高涨,碧水打了热水进来,见她脸上有些湿润,拧干了帕子仔细为她清洗着。
“碧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碧水却下意识道:“主子怎么会错呢,你做什么都不会错,都肯定是有你的原因和苦衷的。”
萧尘霜满目哀伤:“也许真的是我算错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努力的要避开原有的路线,要开辟新的路,可是到头来还是如此....”
“主子你不必说这些丧气的话,只要人还能喘气,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不能解决的。”碧水叹息,又拧干了帕子替她消肿,“可惜这脸明日怕是没法消肿了。”
萧尘霜满不在乎:“反正也没什么好送的,不必去了。”
“主子你便是嘴硬心软,其实您是很关心定王殿下的,可是好像又在刻意保持某种距离。”
萧尘霜奇怪的看向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碧水指了指她放在桌上的那本残卷,“我看你前两天熬夜在抄这些,奴婢无意间发现都好像是什么治国驭下的妙策,而今天您又送给了定王殿下,其实您很关心他,只是死不肯承认罢了。”
“没有的事,他是个可靠的朋友,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感情。”
碧水笑道:“主子,您也别急着撇清关系,要是真的不在意你又岂会这么着急的解释?奴婢也没有说您对定王就是别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