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柱香了,太后她老人家来了只把正事儿一撂,其余的话也不说....光是坐那,偏巧皇上头疾又犯了,这个不难受的紧,咱们这些奴才也不知怎么处理啊。”
那可不是,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难怪都说当皇帝的活不长,要是整天这么闹腾,不猝死都得感谢祖宗保佑了。阎公公心里也有了点数,让人先把这些折子放到后殿去,转而奉上了汤药和茶水往里走。
太后瞥了她一眼,满脸写着不高兴。阎公公笑容可掬的,“让太后久等了,这是之前储存的一些荔枝,这个季节可吃不着,您尝尝?”
“哀家哪里还吃的下,皇帝也真是的,那东洋虽是个边陲小国全无所谓,却不知道其余外使也陆续而来,听到这个事情发生,哪里还敢来。而那些言官又改怎么记载怎么写,传了出去就是让大梁和燕国嘲笑!”
“不能来正好,这大寿朕也不打算办了,如此封城倒是个好建议。”皇帝坐在床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穿着布袜的双脚不安分的在地上摩擦。
阎公公知他这个坏毛病,事儿多了烦躁就会脚痒,悄摸摸的让人准备了药水进来给皇上泡脚。太后没曾注意,听到这话就更加生气:“瞧瞧你说的什么浑话,之前你说勤贵妃是什么善神教妖女,你是糊涂了不是!”
“太后您息怒,皇上这不是被这些事给烦着了吗。至于这中田先生的事儿,老奴也是略有耳闻,是他伤伤心心的说想换安静的地儿等美雪姑娘的结果出来,所以这才安排下去了。”
“当真?”太后有些不信。却也不是真的傻,她知道皇帝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可现在把勤家打压下去了,她又岂能真的坐视不理,才想说从中田这件事上插手进来,再次慢慢将自己的势力延伸到皇帝这里来。
阎公公笑呵呵道:“自然是真的,老奴欺瞒谁也不敢欺瞒您啊。”
“哀家也知道皇上朝务繁忙,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哀家这把年纪还能求什么,无非就算希望魏国上下安宁罢了。对了,你大寿那日打算如何安排?”有了台阶太后也会顺着下来。
皇帝道:“一切还是节俭为主吧。”
太后又不满了:“因为土番的事情你倒是头大,可若当真节俭为主,那那些附属国该如何想,怕是认为大魏果然是山穷水尽。依哀家的意思还是和以往一样,隆重些。”
“......”皇帝心里担忧的便是怕真的是瘟疫,但和太后到底母子一场不想闹翻,赶紧点点头称是,敷衍了一阵才把她送回去。
出了御清殿陈寿公公就紧赶慢赶的走了过来,他之所以没和太后一道便是去打听消息了。
回来后便和太后讲了一下太医院那边的状况,说是把中田撵走是因为怀疑他们携带了瘟疫,不止如此,皇帝还当真下令不接待各国来使,为期是十五天。
现在周遭那些国家已经开始纷纷揣测,不断派人来刺探情况。她曾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如果照这么发酵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魏国不满,本来这大梁就蠢蠢欲动的,于是决定先将此事透露给勤家,希望勤家能够出面化解,左右左右皇帝的决定。
“这件事是谁先发现的?”太后问。
陈寿公公道:“回太后话,听说说太子府有一小太监高烧不退,那太子妃先前还来找了温太医。”
“原来又是她,说是个没见识的就是个没见识的,什么瘟疫,哀家才不信。传令下去,让内务府和礼部照常操办寿诞的事,各国帖子照发。”说到此处,她又觉得这还不够隆重,于是立马召见了裴尚书。
裴尚书每每入宫都会带上裴媛,原因无他,老太后喜欢这个姑娘。果不其然,看到落落大方的裴媛也来了,太后她老人家笑的嘴都合不拢,拉着小姑娘到跟前看了又看,直直摇头叹息,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孙女。
“太后过誉了,臣女瞧着您脸色不大好,可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太后不悦:“吃来吃去也就这些东西,没甚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