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岛。
老王撅腰挖腚骂骂咧咧的捡着蘑孤,好不容易快要把小小姐给的那只筐装满:“娘希匹的遇人不淑,让他捡的时候他不捡,吃的时候一人顶一个班,多狗啊他,山上的笋都让他夺完了!”
一抬头。
老王又骂开了:“我他妈都要捡完了你倒是滚出来了,你——”
话说到一半,老王忽然觉得到不对劲,沧老师这走路的姿势怎么这么奇怪呢,失魂落魄跟TM个提线木偶一样?
只见李沧移到殄文碑前,先以近乎90度的直角弯下腰去,又以近乎90度的直角昂起脑袋,整个人拗成了让人看一眼就极不舒服的怪异形状,脸几乎完全贴到殄文碑表面,同时张开双手绕到碑的背面,又像是摸又像是要把碑体整个抱在怀里似的。
“沧老师??”
一道无形的冲击波从殄文碑、从李沧身上横扫整个空岛,草植未动,甚至连灰尘枯叶都没有吹起一丝,但潜藏在草丛中的蚊虫蛇蚁乃至本应该在泥土深处的蚯引鼠妇蜈蚣等各种大大小小的活物却随着这股子怪异的力场被掀飞出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向外围越扩越大。
砰!
老王被“虫球”突脸,一个趔趄摔得四仰八叉,迷湖老半天才重新爬起来。
老王顾不上脑瓜仁嗡嗡作响的剧痛,赶紧寻找沧老师的身影,只见李沧纹丝不动还是以那种古怪的姿态正对着殄文碑...
“不对!
”
头昏眼花的老王狠命揉了揉眼睛,发现沧老师的身体是虚幻且起伏波动的,像是从远处注视跃迁点的样子,又像是某种立体投影投到了水面或云层中。
老王悚然一惊,心跳都漏了几拍,几乎连滚带爬的冲向李沧:“我草你妈,你又干你妈了个牛儿呢!”
老王伸手一捞,胳膊却径直穿透李沧的身体直接摸在冰凉的碑体上。
普通、破旧、古老的石碑表面粗砺磨刻的鬼画符刮擦着老王的手指,那种锋利又阴冷的触感让老王浑身一激灵,他透过李沧的身体看到,碑面上有一个字正一笔一划按顺序为自身着墨,灰白的磨刻字体墨痕宛然,湿漉漉的。
“我...草...”
老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几乎是本能的往后腰间摸去,摸了空才想起来,自个出来采蘑孤的根本带个锤子的页锤?
老王怒发冲冠,拳头上已然升腾起绿色的鬼火与雷光,对着殄文碑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黑虎掏心。
“冬~”
古旧的石碑被擂了一拳,发出的却仿佛是洪吕大钟般的重重回响,悠远又空旷,刺耳也模湖。
老王嗷一嗓子惨叫就去捂自己的耳朵,两手摸上去却是两手血。
“电耗子,来给老子点个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