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李俪君没有继续看下去。
李俭让再次叫了小妹,叫了好几声,颇为坚决,哪怕李俪君一副装睡的模样,他也没有放弃的意思。李俪君只好睁开了双眼:“阿兄有什么事?对不住,方才我坐着犯困,就打起了盹。”
李俭让忙道:“不打紧。你年纪小,又受了伤,精神本就比别人差些。若不是有事耽搁,这会子早就回到住处歇下了。”他叫醒小妹,就是因为苍翠刚刚打听了消息回来,“西院那边出了事,亲卫们都过去了。虽然还没有抓到那贼人,但也知道他是往西院的方向去了。我们要回内宅,应该是不会撞上的。”
李俪君应着声:“那我们就回去吧。”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西院出了什么事。
李俭让的表情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听说……是十一舅舅偷偷潜了进来,去探望姨娘……”
“咦?”李俪君露出惊讶的表情,“难不成亲卫们看到的那个白影子就是他?”
“不会吧?”李俭让也有些迟疑了,“听说那贼人身手高强,是翻墙进的内宅。十一舅舅哪里有这个本事?!”
苍翠倒是知道些细节:“听说十一郎今儿是穿着白衣来的,只是外头罩着黑色的披风!”
隋王府如今正办丧事呢,会上门来的人,尤其又是亲戚,不可能穿着大红大绿,通常不是白衣,就是蓝色黑色之类的衣裳。杨铄今晚来之前,估计并不知道自家姐姐被关起来了,又仗着会有人替他遮掩,因此在衣着方面没太留心,随便就穿了这么一身素服,想着还象上回那样,在隋王府住一晚,第二天去见嗣王时,也不必换衣裳了。哪里想到今晚会有个白影子在王府中神出鬼没?于是他这一身白衣,在李俪君的提醒下,立时便有人脑补了。
李俭让听了苍翠的脑补,越发觉得坐立不安了:“十一舅舅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他若想见姨娘,明儿也能进府来探病吧?夜入内宅……这也太不讲究了些!”
苍翠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咱们王府呀,自打杨娘子得了嗣王的抬举,什么事都能插手管一管。有她撑腰,十一郎在王府里自然是通行无阻的,白天黑夜、内宅外院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事情没闹到王爷和王妃跟前去,谁还会因为这点小事多嘴,得罪杨娘子,也得罪了嗣王?”
李俭让面露愧色,低下了头。杨铄是他的外家亲眷,在他家里行事荒唐,他脸上也无光。
李俪君便对他说:“他们有心要蒙蔽阿兄,让你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又怎会让你知道他们做过什么坏事?阿兄很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杨家人明知道杨娘子被禁足,也要冒险连夜潜进王府见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紧事,或许与阿兄有关系?阿兄不妨让人多去打听打听,好歹心里要有数。”
李俭让还没说什么,苍翠就立刻谢过了李俪君的提醒:“四娘子说得是!我们大郎总不愿意把别人想得太坏,哪里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奴的娘亲已经让人去西院打听消息了,一会儿得了信,就告诉大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