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唯有唐国依旧稍显平静,可在这平静之下,却是波涛汹涌的杀机。
西陵大治三千四百四十七年夏,延续了数月的青峡之战结束了,在这场与世间诸国的战斗中,唐国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战争结束的消息尚未传出青峡, 去见了陈皮皮一面的观主,便与酒徒出现在了长安城外。
望着这座千百年的雄城,酒徒喝了好大一口酒后,说道:“这座城里的阵随着夫子的离去,已经变得很弱了,可我们还是没有办法, 在城中施展无距的神通, 书院后山那些人, 也不是吃干饭的,这惊神阵到底该咋破呢?”
当时见到那苏玄,一剑之后就击败了昊天,憋屈了无数年的他,脑子一热就跟着陈某过来了,谁能想到这座惊神阵,居然还能发挥作用。
此时长安城外显得万分寂寥,城门直接洞开,书院八先生与十先生,于长安城头抚琴弄萧,演奏着一曲,杀意盎然的乐取。
没过多久城门中,走出了几位垂垂老矣的妇人,拿着扫帚开始清扫路面, 也有几个幼童,端着水盆给青砖铺就的路面上洒水。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幕, 陈某也是停下了脚步, 长安城就在那里,惊神阵已然开启, 对于普通人而言,是长安城的城门洞开,可对于陈某而言,书院居然给惊神阵开了个口子。
这样的作为,倒是让他有些为难,陈某看着对他们二人熟视无睹的唐国百姓,看着城头上,手握一卷道书的李慢慢,说道:“长安城门洞开,惊神阵也故意漏出了破绽,我可不认为,夫子教出来的徒弟,会不战而降。”
他被夫子驱逐于南海的波涛之上,所以他自然也是这个世间,最为了解夫子的人,夫子的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不会做出那般没有尊严之事,难道是夫子还留下了些什么后手吗?
不知书院何意的陈某,抽回了脚站在原地,至于酒徒则是疯狂后退数百丈后, 才心有余悸的停了下来。
长安城头上,书院弟子正在吃饭李慢慢看着城下的陈某,说道:“观主为何不进城呢?”
陈某看了眼跑远了的酒徒,高声回答道:“你若是把惊神阵毁了,我自然会进程,可惊神阵仅是露出了个缺口,我又怎会进城呢?”
这时城头上,琴萧合奏之声,越发道急促,杀意也越发的浩大。
正与楼着桑桑看戏的宁缺,看着不敢跨入城中的观主,心中也是乐开了花,其实像知守观主那样的修行者,总会想得很多,想得很多就会怀疑,尤其是在面对某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时,所以说诸葛丞相的空城计,用在此地最合适不过。
余帘走到李慢慢身旁,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的李慢慢,说道:“观主暂时不会入城,昊天神性被苏玄一剑斩去,惊神阵也在逐渐恢复,可我很当心苏玄会来,老师毕竟还在天上,我担心长安城,挡不住苏玄的哪口道德之剑!”
因为见过苏玄哪口,毁掉了七卷体天书,才铸就的道德之剑,所以才会感到担忧。
余帘听后,神情凝重的说道:“我相信老师,一定会帮助我们,渡过这次难关,那日在青峡,我能感受到老师在看着我们,老师在看着我们,那自然也在看着整座长安城。”
李慢慢看着宁缺与桑桑,还有独自站在城头眺望远处的澹台嫣,说道:“观主虽会承诺只毁阵,可这座阵是老师立下,就算要毁也不应该是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