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笑了起来,「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今日是给将军的接风宴,请您再多吃些…」
宴会继续,萧延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就在众人纷纷饮酒吃肉的时候,有大臣坐在了他的身边,有些愤怒的说道:「柴将军吃了些酒,就胡说八道,对朝中公卿不敬,信口雌黄,您为什么不治他的罪呢?」
萧延一愣,随即看向了他,笑着说道:「哀牢对我们无礼,柴将军冒着风险出兵,随即又独自前往长安请罪…我们这些人什么都没做,如今却要接受因为他冒死而换来的功勋,若是因为酒后说了几句话,就要治他的罪,这还能算是有道德的行为嘛?」
大臣一愣,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萧延又拉住他的手,「但是您提醒的也很对,柴将军面对我们这些人,将我们当作亲近的人,说了什么话都不要紧,可若是不提醒他,他往后在其他人面前如此说话,岂不是要给自己招来祸患嘛?您作为好友来提醒他的过错,我也不曾想到这一点,我不如您啊,我们等到他酒醒之后,再提醒他这些,您觉得如何?」
「我..自然是听从国相的。」
大臣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随即退到了一旁。
在座有十余位大臣,而他们看向萧延的眼神里都很是尊敬,这
位国相跟柴奇真的是截然不同,两人的阿父都是彻侯,而萧延的阿父还更厉害些,大汉第一侯,可跟柴奇的狂妄不同,萧延对人却很…宽厚,他会听取众人的建议,从不批评那些敢提出意见的人,每次发生事情,都要召集众人,充分听取他们的建议,有人错怪了他,他不会急着去解释,有人想要为他请功,却都被他所拒绝,国内的功劳都让给自己的麾下,必要的时候还为他们来背黑锅,就柴奇这件事,最先上书请罪的人其实是萧延,他将这一切都归到自己的身上。
这就导致他在滇国的地位极高,名望无二,滇王都不如他好使。
从上到下,没有人不知道这位国相,都说此人有长者之风,遇到什么事也都愿意与他倾诉。
滇国本来是一个很危险的国家,他们的君王死在了刘长的手里,皇帝是新君王的杀父仇人,而在国内有很多的封君,政体混乱,一半的楚人,一半的胡人,民间秩序混乱,矛盾激烈,群臣来自各地,彼此政见有极大的不同,更别提周围那些不友善的邻居,偏远的地理环境,就是这么一个凶险之地,在萧延成为国相后,居然没有爆发过一次叛乱,或者是大规模的民变。
而其余地方或多或少都爆发过一些事情,哪怕是梁国,也曾有人公然抗税的事情发生,在赵国也曾有商贾起事,乃至是长安,也常常有彻侯之类的闹事,只有这滇国,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宁静且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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