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多谢你了,罗峰。”辎重马车的侧面。汤姆逊此时正斜靠着车轮,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和威尔一起为自己打绷带的徐云道:“这次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和威尔必死无疑,这份情我记下了,我欠你一条命。”徐云见说停下手中动作,笑着说道:“小事情而已,别太放在心上,汤姆逊先生。”孰料汤姆逊却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说道:“这件事你不懂算了,如果能活过这次袭击,我再和你详细解释清楚吧。”格兰特在等待徐云到来的期间,曾经简单的和他们说过几句话。虽然话中透露的信息不多,但其中有一点令汤姆逊印象极其深刻:格兰特在见到自己和威尔的第一时间,便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考虑到自己此行的任务以及历史上发生的相似事件,汤姆逊敢肯定一点:对方这次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商队和哨点都躺枪了。至于出纰漏的地方自然只可能是门迪索洛村了。当然。这不代表埃瓦尔有问题。毕竟如果他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完全可以直接在村子里动手,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因此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自己一行人在村内行动时,被英格兰安插的某个眼线给发现了。不过另一方面。今夜的变故就像是第二只落下的靴子一样,代表着这将是幕后黑手唯一的机会。等进入英格兰境内后,他们绝对不敢再次出手。因为自己可是剑桥使徒啊。剑桥使徒死在英格兰境外还勉强能遮掩过去,可若是在英格兰境内出事,哪怕是幕后黑手也承受不起那份追责。而就在汤姆逊思考之际。一旁的威尔将裹好的胶带剪断,忽然对徐云道:“罗峰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徐云闻言,抬头看了眼周围的情况。如果搁电影里。此时他大抵应该拎着格兰特的脑袋,站在辎重马车上大喊一声‘格兰特头颅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缚’之类的话。然后现场的英格兰军士们见状便会如遭雷击,纷纷放下刀剑跪地投降,乞求不杀。不过现实中嘛徐云敢保证。估摸着他站上去没五秒钟,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弩矢给一套带走了。在当下这种漆黑一片的战场中,格兰特的身亡几乎和寻常军士阵亡无异,丝毫起不到扭转战局的作用。随后徐云沉吟片刻,对汤姆逊问道:“汤姆逊先生,驻地里的商队没有人配备燧发枪或者来复枪吗?”汤姆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解释道:“邓弗里斯镇是苏格兰和英格兰之间最为敏感的贸易地带,所以无论是苏格兰商会还是英格兰商队,都不允许带枪通行。”“因此大多数商队从北边出发时,往往都会带上一支配备火枪的保镖队伍,保证一路上的安全。”“等到了距离这里40英里外的瓦尔多巴里村,他们便会与火枪队伍分开,至多带着冷兵器抵达哨点。”“从瓦尔多巴里到邓弗里斯镇的这部分路线,则会由军方安插哨站进行巡护,哪怕是再大胆的强盗也不敢在这个区域进行劫掠。”徐云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一路上格兰特也好,其他军士也罢。他们都是穿着军服,并没有打扮成强盗的模样冲击营地比起后者这个拙劣的理由,军队冲突的说法还多少能站住脚。另外。这也侧面的证明了幕后黑手的势力,并没有夸张到一手遮天。至少把所有人枪杀、然后推诿至强盗所为,或者干脆指鹿为马把枪伤说成刀伤的事情,对方是没能力做到的。这多少算是个好消息吧,否则可以直接点GG了。接着徐云抬起头,看了眼与商会驻点相隔大概数百米的哨站营地,也就是萨道义他们的驻点。此时那边的厮杀声同样不小,恐怕依旧很难前来支援。同时商队驻点周围都是两米五以上的拒马桩,上头附加着尖刺,密密麻麻的跟仙人掌似的。这种布局在防止外部翻越偷袭的同时,也杜绝了内部逃离的可能性。很明显。此时自己能拿来翻盘的,只有驻点内的其他商贩带来的保镖了。想到这里。徐云转过身,从边上的物资箱上扯下一块灰布,盖到了汤姆逊和威尔身上,说道:“汤姆逊先生,威尔先生,你们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说完他潇洒的甩了个剑花,然后趴在地上,慢慢的朝某个方向爬去。灰布下方。威尔下意识的想要拦住徐云,却被汤姆逊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给拽住了:“让他去吧,我们躲好就行了。”威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徐云行进的目标是战况最激烈的驻地西侧,属于战场的绝对中心。那里原先放置着不少大型的货物木箱,先天性的可以阻挡一些弩矢的偷袭,同时也能藏匿身体。加之货物事关钱财收入,所以大多数商队都会安排一些人手携带冷兵器进行守夜。因此战斗开始后。这里也成为了战况最集中、同时也是最稳固的防御工事。徐云藉着夜色掩护移动到了战场周边,通过零散的火光再次观察了一番战场。目标很快锁定到了离自己十米左右的一辆独轮车上。此时独轮车边上正站着一个手持木棒的男青年,原先华丽的衣服上如今已然沾满了污泥与鲜血,不过依稀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帅小伙。此人的对面则站着一位手持利刃、满脸狞笑的军士,刀头上还带着血迹。军士正一步步的朝男青年靠近,仿佛一张口就会冒出来一句“太太,你也不想翔太被欺负吧”的本子台词。男青年此时已经被逼到了独轮车的车辕处,嘴中不停的喊着‘nonono’。或许是压力已经达到了极致。男青年忽然大叫一声,双手将棍子高举过头,用力的朝对方挥去。不过军士只是微微一侧身,便躲过了这道攻击。同时一把擒住男青年的手,膝盖重重的顶向了对方的腹部。“呕”腹部造重之下。男青年顿时呕出了一大口夹杂着血水、胃酸、食物的混合物。军士再次狞笑一声,将刀刃高举过头,准备来上一场血腥的人头分离。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之际。嘭军士只感觉脖颈处忽然传来了一股强烈的撞击感,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在他身后。看着被自己敲晕的军士,徐云放下手中的石头,看着呕吐不止的男青年,问道:“嘿,你没事吧?”男青年捂着自己的腹部喘了好几口气,费力的爬起身,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这位先先生,谢谢您,如如果不是您,我我这条命就没了”“我答应过女女朋友,做完这次这生意就回去和她结婚的”徐云:“”纵使此时局势极其紧迫,他也很想拍着对方的肩膀说上一句:哥们,你活该有这一劫好吧。tmd这种旗都敢插的?要立也立吃斧头的啊。待此人呼吸顺畅几分后,徐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吉布森·林赛。”“Gibson·Lindsay?”听到这个名字,徐云又是一愣。不会吧?如果自己没记错,那位的曾祖父似乎就是叫做吉布森·林赛?巧合同名?还是本人?接着徐云又飞快的换算了一下年龄,那人是1909年出生,离现在刚好59年。80多岁有曾孙,似乎对的上?想到这里。徐云看向此人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不少。不过眼下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