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餐桌后面,打开冰箱,回头问景见:“喝什么?”
“可乐。”
他看向商领领:“你呢?”
他把冰箱门再打开一些。
商领领能看到冰箱里有可乐、气泡水,还有牛奶。
她说:“牛奶。”
景召拿了两罐可乐,还有一盒牛奶,放在桌子中间,然后继续吃饭。
关于景召,摄影圈里有不少他的传闻,说他不好接近、不好相处,说他自律、不社交,说他独来独往,活得像座孤岛。
一群有眼无珠的人。
他抽最浓的烟,喝最烈酒,他会很多乐器,他架子鼓打得很好,他打别人不敢打的架,碰别人不敢碰的人,他去过很多国家,见过很多山川河流,他玩枪赌石,他热烈温柔。
那些人都不懂他。
不懂才好。
商领领低头扒饭,嘴角偷偷扬起。
一吃完午饭,景召和景见就走人。
“哥。”出来之后,景见就问,“你桃花?”
景召没急着上楼,靠墙站着:“不是。”
“那她怎么拿着你的相机?”
景召什么也不说,把人打发走:“你先上楼去。”
景见想问,却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家陆女士半路捡来的这个儿子过于神秘了,满身都是谜。
算了,景见不问了,上楼去。
陆女士这套房是边户,过道朝南,地上铺了满满一层太阳。
景召背靠着墙,半边脸渡了碎金一般的太阳。
他摸摸口袋,没带烟。
门没关,陆常安夫妻不在客厅,他敲了敲门的边缘,叫了一声:“商领领。”
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立马站了起来。
“出来。”
她看了一眼厨房,陆女士和丈夫还在洗水果。她轻手轻脚地出来,带上门,走到景召面前。
他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目光里揉了太阳,浓烈炙热,带着生人勿近的攻击性。
商领领还醉在他刚刚那一声里:“你知道我叫商领领啊。”她笑得明媚,“你妈妈都没有喊我的姓,你怎么知道的?”
景召不回答。
她笑着凑上去追问:“你怎么知道我叫商领领。”
他往后退了一步,隔着男女正常的社交距离:“殡仪馆里有员工墙。”
商领领开心得太明显了:“然后你就记住我了?”
他把被她带偏的话题拉回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生了一双桃花眼,却不多情,多数时候是冷冷清清的,“你为什么会在这?”
她好喜欢他的卧蚕。
她盯着他看:“我来租房子。”
“只是来租房子?”
她眨巴着无辜的一双眼睛,反问回去:“那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他没有接她的话,转身上楼。
“景召。”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小小的。
他站在楼梯的半中央,回头看她,目光之间隔着几阶台阶。
“相机不用还你吗?”她问。
他说:“你已经用宝石和我换了,相机现在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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