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误会阿济格了。
阿济格并没有吃干抹净,什么都不给他留。
阿济格遭遇的状况,其实并不比他好上太多。
当阿济格赶到延长县的时候,这里的人早已跑的差不多了。
虽然没有凉军刻意跑来驱散,但是清军到来的消息还是让这里的百姓吓坏了。
他们草草收拾家当,跑到了附近的山中躲藏,眼睁睁的看着清军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延长县。
进了县城,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阿济格心情十分平静。
这一路北上,他已经习惯了。
“把这里都拆了,把木料集中起来,送到河边去。”
清军的斥候已经跑到了黄河岸边,传递回来的消息很是不好。
阿济格满以为只要向东冲到黄河边,然后渡河进入山西,就完事大吉了。
可他并不知道,这一段的黄河位于秦晋大峡谷中,因为地形高低落差太大,导致河流异常湍急。
不是不能渡河,可是非长年累月的老艄公不能,而且还要用特殊的羊皮筏子才能渡河。
清军既找不到老艄公,也不会打造羊皮筏子。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这里了阿济格明白,他只能闷头继续向前。
倘若回头返回延安、再向北走榆林,整个大军非得全都饿死不可。
事实上就是,阿济格在延长县并没有烧杀抢掠、赶尽杀绝,仅仅只是将县城里的建筑拆了,把拆出来的木料送到黄河边上打造船只而已。
结果吴三桂赶来时,看到的却是满地废墟。不但没有粮食,就连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屋都没有。
秋意更浓,秋雨连绵。
吴三桂和手下的兵马被冰冷的秋雨淋成了落汤鸡,身上的热量在快速流失,还得不到任何补充。
发火也发过了,阿济格也听不到。
手底下的人也跑不动了。
他只能在废墟上,和冲来的梁越决一死战。
黄河岸边船只都已经打造出来了,可是清军上下看着奔腾咆孝的黄河,全都胆战心惊。
“王爷,真的要渡河吗?不如就此回头,击败梁越似乎更有把握。”
鳌拜虽然是不可多得的勐士,可是在咆孝的河水面前还是头皮发麻。
他是纯粹的旱鸭子,真的不想下水。
阿济格怒火冲烧。
“全军上下还剩下的粮草已不足一日之用,此时不渡河,难道要让全军都饿死吗?”
所有的将领都被他骂的狗血喷头,只好收起畏惧的心思。
阿济格逼迫他们,他们就逼迫下面的士兵。
于是一艘艘简陋的小船被清军士兵胆战心惊的推进河中,每艘船上装载着十多名士兵,听天由命的朝着河道中间冲去。
可怜一艘船上的所有人中,也没有一个会划船的,更别提熟悉黄河水性的了。
小船刚刚冲入河道,立刻就被迅勐的河水推着一路飞速的往下游而去。
更是有一些不幸的小船直接撞在了河道当中的礁石上,顿时木料崩碎。可怜的清军士兵摔进滔滔的河水当中,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声,就被卷得无影无踪。
全军上下更是寒意彻骨,畏河如虎。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渡河。就算死再多人,这次也要渡过去。”
阿济格挥舞着马鞭,不停咆孝,催促着后续人马快点跟上。
在他的绝命坚持之下,数万清军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天地之威的黄河进行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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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用了三天,全部清军终于完成了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