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流喜笑颜开,抱拳道:
“那,到时还请顾叔叔不要留手哦。”
虽然还有很多想问的问题,可也不急于一时。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已是最大的幸运了。
“嘿,你小子,还真不谦虚呢,”顾万武笑着指了指他。
“噗哈哈哈!”
一连串的笑容,引得一旁伺候的家丁、丫鬟们为之侧目,心道自从少爷离开后,好久没见将军这么开心了呢。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
饭厅不远处,一名亲兵躬身拜向钱管家询问道:
“请问管家大人,那门房做何处置?”
钱管家听着不时传出的笑语,沉默良久,“怎么办?把他弄醒,依着军法抽他十铁鞭,再依着家法,打断双腿赶出府门。”
亲兵听得一愣,要知道那铁鞭可是烧红的铁鞭啊,抽到身上,立马就会将皮肉烫熟了。
莫说是个小小门房,就算是行伍只人都挨不过五下,要是打上十下,那骨头都得被烧断了。
“恩?有什么疑问吗?”钱管家半天没有等到亲兵的回复,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
“是、谨遵管家大人之命。”亲兵低下脑袋,拱手应道,便下去准备了。
饭后,唐萱萱与顾孟氏联袂而去。
顾孟氏得知唐萱萱是唐家人后,便拉着她去看自己的女红,这唐家的蜀锦与蜀绣在瑀都内,那可是出了名的。
身为唐家人,唐萱萱五岁就已会织布了。
而沈星流与顾万武则盘坐下廊下,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哗啦啦!”
钱管家在一旁伺候着,将一紫砂壶中的香茶倒出,香气扑鼻。
两杯倒满后,两人捏住杯口,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沈星流看着茶水,怔怔出神,“顾叔叔,我想去祭拜的父母的坟墓,还请您指路···”
饮下一杯香茶后,顾万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暖洋洋的,吐出一口热气。
“唉,也罢,”顾万武似有些难言之隐,“就都告诉你吧。”
沈星流举着杯子,侧耳倾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父亲身死当日,我正在西北抗击西域诸国的进攻,”
顾万武长叹一口气,“当我归来时,只看到了你父亲的残部,将你父亲抢了回来,面对自己人的刀子,他们一步都不曾退让。”
“后来是我与三弟,力保你母亲不死,可她还是被流放了,本来我们想着能杀敌建功,换你母亲回来,不曾想···”
“你母亲···我们没能找到,据说是附近的居民掩埋了,至今都未发现在哪儿。”
听到这里,沈星流已是泪流满面,端着茶杯的左手,不断地抖动着,可他还是尽量控制住,右手死死抓着左手手腕。
他的声音略带颤抖,道:“那我父现葬何处?”
只见,顾万武起身,指向西面,“紫玉山。”
紫玉山本是瑀都龙气汇聚之所,就连皇帝都不敢说能葬在那里。
可朱自贞登基后,与顾万武二人,力排众议,一心将沈晟的尸身迁往紫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