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块杂粮饼,一碗颜色鲜红,像是掺杂了某种动物血液的酒,这就是所有人的午饭。
杂粮饼干硬粗糙难以下咽,特别是在嘴唇都干裂开的时候,吃到嘴里跟泥土差不多,可你要是不吃,又无法解决肚子里的饥饿。
杨守礼拿着杂粮饼,嘴里拼命抿了半天,但是很可惜,一滴口水都没有。
旁边的薛守礼则赶紧把那碗血酒端了过来,杨守礼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接过了酒碗,他实在太渴了。
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杨守礼才抑制住了将这碗血酒全部喝下去的冲动。
他轻轻啜了一口,淡淡血腥味和酒液的香甜,瞬间充溢了他的口腔。
趁着这个关头,杨守礼赶紧把手里的杂粮饼扔进了嘴里,要是等下酒液消失,估计这饼就吃不下去了。
一个土陶碗的血酒,在七八个人手里传了又传,三四圈之后,还剩下了一小半,薛守礼强颜一笑。
“大家都别客气了,一人再喝一点,晚上还有羊肉可以吃呢!”
“这是咱们最后一头羊了吧?羊肉杀完了,明年可咋办?
今早我听我耶耶说,公仓里的酒水也只剩一下瓮了,到时候咱们连羊血酒都没得喝,谁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跟他们一起长大的郑守礼显得有些绝望。
“说什么呢?大不了晚些咱冲下去,再打些水回来,那些杂胡围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一次能得逞的?
某要是有套铁甲,定要去他们阵中杀个三进三出!”
杨守礼倒是满不在乎,不过心里却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轻松。
每年秋收的时候,山下的杂胡就要来围一次,从最开始他们能吃羊肉喝黍米酒穿,还能上铁甲打的杂胡们狼奔逃窜,到现在被堵在山上毫无办法,连水源都被切断。
谁都看得出来,就算他们能挺过这一次,但下一次就肯定撑不过了。
今年为了抗敌,已经杀光了城中的羊,吃光了公仓的米粮,明年杂胡不来围城,估计也要饿死人了。
可是,杨守礼很不明白,新龟兹建在高山上这么隐蔽,他们一般跟山下的杂胡交易也很谨慎,从来都是以山中渔猎部族的面目出现的,怎么就会引起山下杂胡的注意呢?
异教徒?不存在的啊!一句安拉克阿胡吧,包个黑头巾谁还不会呢?没道理被识破的啊!
“二哥,耶耶叫你过去!”杨守礼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弟弟杨思礼过来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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