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实行奴隶制的吐蕃是非常正常的,但挪到以汉人为主的大唐或者其他朝代社会,至少在明面上和道德层面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至于做出这样恶行的人,在中原有时候受到的惩罚并不能让人满意,但造成这样情况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朝廷的廉洁程度,律法层面并不会因为对方身份有任何改变。
而要改变这样的认知,等着文化的渗透慢慢的改变是不行的,必须要以律法的形式加以确认,来扭转民众心中吐蕃残留的印记。
不过,张昭虽然知道律法的重要,但他穿越前只是一个军事历史博主,一个玩全甲格斗的肌肉男,律法、算学、政务等等方面都不是他所长。
一部律法的设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结合民情、社会风俗,甚至经济状况来综合考虑。
而且还要做到通俗易懂,因为此时的人大多是没有文化的,心里只有一些朴素的对错概念,律法设计的稍微一复杂,就会被束之高阁、形同虚设,必须要尽可能的贴近生活,才能起到效果。
范质颇为为难的拱了拱手,“司空所言甚是,凉州乃至河西的律法体系确实要改变才行。
但编撰一部律法非一日之功,就算极为粗浅的,也得数月才能有所眉目。
下官受朝廷委派而来,尚有册封检校司徒曹元忠公的任务没有完成,若是在凉州耽搁数月再去敦煌,一去一回,迁延日久,不是为臣之道啊!”
张昭明白,范质说的不是为臣之道,根本就不是他嘴里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要是在张昭这里待上几个月,再从凉州到敦煌,来来回回又是几个月。
这一来一去,等回到东都中原,恐怕就是一年多以后了,传个旨意去了一年多,等他回到朝廷,别说现在的官职能不能保存,甚至就是家人还在不在也说不定。
当下,张昭淡淡一笑说道:“范兄勿忧,此去敦煌册封某岳父曹元忠公的事情,某观你那书童跟随范兄多年,也算是有才之人,不如就让他代替范兄去敦煌行册封之礼。
事后如果范兄肯割爱的话,某还想给他一个良人的身份,延请他为河西州学中,治春秋的教授。”
张昭与范质谈话的时候,范质书童其实就在门外伺候着,听到张照这么说,他咕咚一声,就从门外滚了进来。
对于书童这样的奴仆来说,放为良人不一定是好事儿,因为失去了大族的庇护,一个普通的良人,不一定过得比给官宦之家做奴仆要好。
但成为凉州州学的教授,那就不一样了,虽然这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但怎么说也是官人。
一介书童奴仆能成为官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不过书童生在范家,长在范家与范质一起形影不离十几年,对于范质的感情还是比较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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