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召见吴越使臣以后,对于南唐使臣李景达,张鉊不过是简单的召来奏对了一下。
因为李璟的心思,张圣人完全猜得到。
李璟这家伙,也不是完全在深宫中长大,当初他父亲李昪还叫徐之诰的时候,李璟就是李昪留在江宁控制政权的重要旗帜。
彼时李昪还未准备好篡夺徐氏南吴政权,反抗势力也没有彻底收拾干净,可以说李璟是在险恶的政治环境中成长的,本身也还是有一些能力。
在他的自我认知中,父亲李昪是唐高祖,那他就是生来就要做唐太宗,至少也要做个小太宗的。
有这样的心思在,怎么也不可能马上就臣服做小,这个弯,挺不容易拐过来的。
或许在李璟看来,现在的臣服,是在学习越王勾践忍辱负重。
张鉊一看李景达穿着银白色蟒袍,还表现得非常向往一统,舔狗语言一套一套的,立刻就明白李璟是想麻痹他。
不然的话,这次来朝见,还穿蟒袍沾沾自喜的,就应该是南唐储君李景遂,而不是这个在外有刚直之名的李景达。
这纯纯的就是把我张圣人在当庸碌之主在忽悠啊!
不过张鉊也不点破,还显得很高兴,大方的赐下了超规格礼物给李景达。
哼!有个孟昶在就够闹心的了,要是再来个李璟,那就更热闹了,他自己作死,反到省的我张圣人还要想怎么去安排他了。
召见完了两国使臣,白从信另一封表奏就到了。
鲁三郎已经成功咬住了失密利的败军,并且在当地一部分信了六法宗的小部落帮助下,在距离燕然山三四百里的地方扎下了根。
同时,燕然山周围的部落在蔑儿乞酋长忽鲁八失和阻卜豪酋咄撒葛的召集下,也开始往这里汇集,他们甚至打出了护法的旗帜,据称有十万骑之多。
张鉊将白从信的表奏传阅给殿中诸将看,手指在身前书桌上敲了敲,随后开口说道。
“蔑儿乞、阻卜、达里密、耶覩刮四部不过是塞外野人,所谓豪酋也无甚见识,他们如何懂得这六法宗与原本流行于彼地之密教的区别,这定然是有人给他们专门解释过的。”
诸将听完都表示赞同,张鉊这话没错,宗教经义这玩意,就专门是往玄之又玄的方向搞的。
别说大字不识几个的蔑儿乞、阻卜等草原蛮族,就是中原的文化人,要把六法宗和其他佛门宗派的区别说清楚,那也不容易。
虽说六法宗尊无上天为真主,但也没彻底不管佛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