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蝉翼般的短匕,轻轻划过两人掌心,随后相互交叠,在硬气功的驱使下,血液快速地在体内交换了数个循环,梁王满意地看着正绽放着虹光的掌心。
多年前因奕王的毒计,差点因不良于行而失了争夺帝位的机会,在得知舒赫能研制延髓丹令他恢复如常,即便全然不做他想的直接服用。
他可以花后半辈子来寻找毒入五脏的解决之法,也不能在三王之争败落,花了半生寻找之人都尚未有眉目,失了高高在上的权柄如何寻人?
佛手花与菩提草听似泽被众生的救世良药,实际却是令他逐渐毒入五脏,身体加速衰老的主因,为此必须找到能为他续命之人。
自卓苒入了戏密盒,寻得以鲲池坛能进入盒内驻留过几日,更在离开之后发现,毒入五脏的痛楚减缓了许多,虽尚无法痊愈,日常勤武操演不影响内息运行已实属万幸。
对卓苒使用醉夜归,只不过想知道如何影响盒中之人,事后终归碍着碍着两人侄亲的关系,实在无法泯灭人性地继续下去,只能另寻方他法运用鲲池坛。
适逢老皇帝病重多年未有起色,当时早已病得陷入昏迷,心有不甘地求进入戏密盒休养,他隐密地换上卓苒的戏密盒,取代老皇帝并送往花楹阁,再藉由宫人病故的缘由,将老皇帝的身躯偷偷送来猎宫。
当时借着猎宫修整,他早将明镜池底改造得有如鲲池坛般,没有进入戏密盒的相应,老皇帝根本无法从虚无之中醒来,只要将躯体安置妥当不被发现,他可以安然利用老皇帝的身躯换去身上所有毒血。
为此他也请了高人在明镜池外下了禁制,唯有秋猕之时方能进入此地,即便平时无人看守也不受影响。
辅政多年的他要办这些事儿有何困难?更别说知晓这些事儿的宫人早已灭口干净,又有谁知晓当时龙榻上之人发生了什么事儿?
梁王有若啖足的野兽般转动着颈项,绽着餍足的浅笑,满意的看着水晶棺椁内的老者,精气神彷佛被突然掏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瘦弱干瘪,枯瘦得有如饱受风霜无法顾及温饱的流民般。
“多谢父皇多年护佑。”梁王煞有其事地躬身揖礼,眉眼间尽是不知真假的感谢,随后便面露欣喜地翻转着大掌,心醉不已地看着掌上鲐背渐渐消失,告罪般地扶着棺椁说道,“儿终于寻到朝思暮想的姑娘了,再给儿一些时间,只要她愿意与我入戏秘盒同修,定当还父皇自由之身。”
他要的从来不是帝位啊!
万人之上只是他寻人的利器,谁胆敢在他寻人的路上下绊子,他必当连根拔起!如同当初拒绝给他关于颜娧消息的裴家,不也被陆淮给的消息逼得无法在东越生存?
他只需要东越致力成为贤王,不随意扼杀手足的敦亲之人,权柄自然会下放到他的手上,遇上舒赫前他受了重伤而不良于行,有碍国家体面与观瞻,父皇也从没有为此嫌弃,这世上从来就不需要他来为非作歹,有人比他更心急!
“老三都走那么多年了,父皇会怪我吗?”梁王紧抓着棺椁,眼底泛起了血丝,面有难色地说道,“父皇当真以为老三良善敦厚,没有半点私心?您可知,这些年儿为延随丹受了多少苦?”
对奕王残害靖王之事,为何他恍若未闻,仅仅年年将税赋送往归武山,当他第一次服用延髓丹,便察觉内息消散不少,若非他的硬气功早就进入化境,推迟了影响,只怕现在他已是武功尽失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