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冰毒之苦那么多年的男人,还能留下什么根基?
总不是受了芯烛术的那人,是个功夫绝佳的牺牲者?
“相家人,能不厉害?”颜娧秋波盈盈的眼眸漾着柔美的温婉,哪有一丝陷害的味道?
“我…我能收回吗?”粘屹颇为哀戚地抬眼看着老夫人。
未免辜负了家门,他选择成为大师的俗家弟子,明面上跟着裴家人混口饭吃,实际上一点武功也没学成,若真遇上高手,他这条命可就真奉还给夫人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颜娧佯装生气地冷哼。
也没打算坑杀他啊!只是想测试李泽究竟入迷了几分,如若仍旧在乎家业子嗣,不正代表昨夜的落寞不过是虚伪作假?
“圣上在此,自然得八马才能追得上。”他抬头看了雍德帝一眼,连忙移开目光,生怕真的被丢到李泽身边骗人。
雍德帝一言不发地落坐床尾,眸光里闪烁著点点光芒,耐人寻味地叹息,叹得粘屹又是心里不停地颤抖著,“朕有件事儿一直寻思著该怎么提醒你。”
颤颤地抬眼看向皇帝,粘屹忧心不已地应答:“圣上...请说。”
“太医院用药不慎害了帝后性命,该当何罪?”
雍德帝脸上看似真被害了性命般的愁容满布,吓得跪在地上的粘屹不停为自个儿澄清,“圣上,草民绝无不臣之心。”
“唉,你说的朕都明白,只是帝后真有不测之时,祈儿那性子定会杀光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朕担心你也会是其中一个受害者……”话毕,雍德帝惋惜地深深叹息,“丫头让你去哄哄李泽,实际是为你好。”
粘屹怔怔地看著眼里全是不舍的帝后,又看到自家主子与姑娘那痛失英才的眸光,那一瞬突然明白宫里要出大事了……
他能明白昨夜这场大戏唱得极为虚假,就是蓄意要惹怒李家,光是惹怒李家那可能危及帝后性命?
“我...我这就出宫。”
反应过来的粘屹立即半跪半爬向医箱,也没来得及将金针打包妥当地胡乱塞了一通,急急忙忙地躬身揖礼告退,正要踏出内殿又传来颜娧细声的提醒。
“我在海晏堂为粘大夫留了一间上房,可别走错地儿。”
这话叫原本就胆颤心惊的粘屹更加担忧了,不得不停下脚步害怕地颤抖地回头,“姑娘这是何意啊?”
“没什么”
颜娧释出了满是善意的浅笑,笑得粘屹心里直发寒,没什么会特地拿出来说项吗?硬生生地咽下一口唾沫,艰涩问道:“姑娘是在提醒小心什么事?”
“粘大夫果真聪明又惜命。”颜娧葇荑半掩唇瓣笑得极为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