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江岸的码头,暖冬使然堤岸的杨柳已抽了春芽,东风吹拂柳条依依活络了满江春意,犹如娉婷少女轻抚江水优美如画。
轻倚在漕运行三楼支摘窗前,鸟瞰着悄悄叩门绿意,颜娧心旷神怡地听着暗卫回报的消息,心里不再显得沉重,反倒几次不小心勾了唇线。
“关了那么多天才发现隔壁是单珩?”
等不到救援才想着看看隔壁是谁?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春分点了点头,她知道单珩被关起来的时候,心神出了问题,但李泽还没关,就跟着疯了?想想也觉得好笑地纳闷问道:“主子啊!李泽是不是有点傻?”
被那活灵活现的小眼神给逗得噗哧一笑,颜娧也不得不摇头叹息道:“能谋害双生兄长,是真的挺傻。”
“对!”春分赶紧凑到主子身旁,在耳畔细语道,“侯府昨夜发丧了。”
颜娧抿了抿唇瓣,侯府该是打算来找人了?能撑着把这个年过完也算不简单,忠勇侯夫人那性子果然比两个孩子沉稳许多,但凡这对双生兄弟有一个承袭了母亲的冷静沉着,今天看戏的一定不会是她。
“单珩可有办法透露被关多久?”
颜娧倒是没把心放在李泽身上,他被捞出去是迟早的事情,她要的只是让李泽知道所谓的神国使者并不存在,他汲汲营营几十年的结果不过一场空。
“我就看到一个不停吼来吼去,一个不停笑来笑去,说的话一个比一个不切实际,本来只是听唱调不全的单珩唱曲,现在可热闹了,看守的戍卫被吵得受不了。”春分想到那一幕,不禁摇了摇头,不过单珩能几次都没能逃出生天,还是觉得承王的地监做的不错的。
“唱曲?”颜娧偏头一愣,被关了几年还能唱得下去?
“三天一小循环,五日一大循环,几乎都是在唱着天谕的内容,天天喊着神女再世,天下尽归一统。”春分扁着唇瓣抱怨,取出怀中的信笺递上,“这是看守的戍卫抄下来的内容。”
颜娧听得眉梢嘴角都抽了抽......
神后有没有再世她不知道,他们栽赃的神后差点去世倒是真的!
出身黎家的戍卫果真不一般,竟还记得要将听过的内容给誊抄下来,颜娧接过信笺瞄过内容,多数与颜姒过往的记忆相符,因此觉得不是挺重要而眸光飞快走了几回。
眸光游移到他被抓囚禁之时,在北雍这个术法无用之地,以禁术操控神后意识,颜娧心惊得脑中突然一阵清醒,不可置信地再看了几次,确认无误后,她无奈地看着春分。
“谁让妳送来的?”
还不知道闯了祸事的春分,指着锦戍卫的营地方向道:“看守的门卫啊!”
颜娧澹定地将信笺置于书桉上,堆着浅笑的眸光瞬时冷了下来,“妳读过信笺了?”
“读过......”被主子突然冷了下来的眸光注视得浑身发毛,颤颤问道:“姑娘怎么了?”信没封缄,她不能读吗?
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垂眸,被自个儿给气的,怎么忘了当初已经帮裴家重设的殒阵,如今他们不受外力所扰,又怎会察觉信笺里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