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炼蛇虽然毒性极小,却正好是厉煊无法碰触的毒……
幼时厉煊闹着要与梁王一同前去参与秋猎,在皇家猎场遭赤炼蛇那么一咬,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若不是梁王不知从何处寻来秘方,早已性命不保……
她怎么就忘了当时就是这样的情况?
染了赤炼蛇毒稍有大怒大喜就容易心神错乱,就如同他现在这般大笑不止,u眼前唯一能解毒的就在她身上,却无法顺利取下来救儿子一命……
看着儿子越来越癫狂的模样,萧楠神态也越来越紧张,非将耳际上的粱梦玦扒下来不可的力道,已在耳廓留下了一道道渗着血丝的红痕。
“承世子,求你教我该如何取下粱梦玦?再不救煊儿他会死的,你答应过我要留下煊儿的性命……”萧楠下手之前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如今也只能声泪俱下地苦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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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既有神国遗物,难道会不知道遗物如何易主?”颜娧按下了男人想开口的心思,温润的嗓音染上了几许冰冷。
萧楠咬着染上绯色唇瓣,眸光里闪烁着不可置信,泪珠噙不住地频频落下,她并非不知而是不信啊!
她知道的……除非原主人殒命,否则粱梦玦无法易主,但是眼前出现了两个活生生的人,直觉告诉她,一定有别的办法可以取下粱梦玦,只是他们不愿意救她的煊儿……
她有求于人,又如何能说出心中所想?
为了煊儿的性命,不论如何她只能死咬着牙一求再求。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萧太后觉得厉煊的一条命该拿什么来换?”颜娧勾了一抹澹漠的冷笑。
局虽然是他们布下的,毒发与否却取决于萧楠的一念之间,对于厉煊母子她没有半分内疚……
厉煊带着淬毒的暗器,未免误伤也随身带着解药,这些承昀知道的,因此他才趁着厉煊入睡时,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换了……
换上了厉煊得以致命的赤炼蛇毒,真正促进毒性发作的,却是萧楠给的大喜,因为手刃承昀的大喜造就了他的毒发……
如若萧楠没有一时冲动,厉煊的毒不入五内,粘屹给的僻毒丹就足以解掉毒性,然而大喜大怒之后,再微末不伤人体的毒,不光进了五内也影响了神智,才使得他不停地狂笑。
从她进来金凤阁也有两刻钟了,厉煊的身上的毒早已蔓延全身,真能救他一命的只剩粱梦玦了……
她也想过,这么做着实有违良心,也会彻底坏了两国的邦谊,但是她并非圣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更不是她做得来的事儿,承昀这么做仅仅是为留下一条不算绝路的死路。
如若萧楠存了一丝良善,又何以落入以命换命的窘境?
她不否认人心险恶,琢磨万千只为一己之私,然而一切的谋私得建立在道德良知之上,否则与只为生存的禽兽有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