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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咤忙领命,也不骑马,只持剑纵步如飞,几个翻腾,越过重重军阵。
李兴霸催狰狞正待去救张桂芳,见一道童忽冲到面前,一剑刺来,连忙使方棱锏架住迎还。
见金咤与李兴霸一时相持,姜尚又命刘樵、哪咤道:“你二人去助金咤,全他今日之功!”
知道送四圣上榜的功绩是金咤的,刘樵哪咤也不多说,应个诺,分从两边包夹,亦去助阵。
姜尚则取打神鞭,只待李兴霸不防备时,准备祭出去打其顶门。
不料李兴霸一见刘樵、哪咤气势汹汹,自左右而来,心知不能胜,竟然一拍狰狞,腾云而走。
那狰狞乃异兽,又用截教仙符炼过,四蹄纵云,不仅飞得高,还速度极快,须臾已消失不见天际。
金咤只会五行遁术,腾空百丈,也追赶不及。
待刘樵、哪咤过来时,李兴霸又已跑远了。
哪咤正待驾风火轮去追,金咤道:“不必去,得失已是天数,他走不了的。”
金咤倒是洒脱,言下之意,凑不成这个送四圣上榜脱劫的功绩,是天意如此。
但李兴霸上榜,更是天数,或许他还没准备好赴死上榜,但躲不了一世,早晚还是得死。
哪咤见此,也不多说,转过风轮去战张桂芳。
刘樵不忍杀此忠良,亦不需此功,所以径归本阵,金咤已全斩三圣之功,亦径归中军。
张桂芳还在阵中左右支拙,那早先投降西岐的晁雷、晁田二将在马上大叫道:“张桂芳早下马归降,免尔一死,与我等共享太平!”
张桂芳一见这两个“汉奸”也似的人物,气得大骂道:“无耻之徒,叛逆匹夫,我张桂芳只知捐躯报国,尽命则忠,岂如尔辈贪生而损名节也!”
这一场大战,从清晨杀到正午时分,张桂芳披创百馀处,全身已无一块好肉。
桂芳心知自己已是力竭,沖不出去了,仰天大叫道:“陛下!臣不能报国立功,也不能再为朝廷征讨叛逆了,只有一死,以尽臣之本分!”
西岐众将见此,只是默然收兵戈围住他,也不趁机抢攻。
张桂芳言罢,手握抢头,转朝自己脖颈一刺,一蓬血雾,“扑通”一声跌下鞍辔。
只那马儿在风中嘶鸣,嗅着张桂芳渐渐冰冷的躯体,不知所措。
一点灵魂,径上封神台去了,西岐众将肃然起敬,自古将军马上死,武人深以此为荣。
刘樵感嘆道:“英雄半世成何用,留的芳名万载传!”
不出意外的话,回去在天书上,又是一番赞美之词。
张桂芳一死,朝廷兵马几乎崩溃,四散奔逃着有之,慷慨随将军赴死者有之,亦有降西岐者。
那些随主帅慷慨赴死的英灵,也飞入封神台下,却是忠良者超升神道,遴选为日后天兵天将。
众人得胜回城,入府上殿各报其功,宴饮庆功,自不必多提。
那李兴霸逃脱重围之后,慌忙疾走,虽然心里早做了赴死超升的准备,但是一夜思绪,还是有些没准备好。
但他自知为四圣之数,即入劫中,怎脱的大数!
所以李兴霸倒也不准备反回海岛清修,只是想找个地方静坐,好好想想,平復下心情再去赴劫。
催狰狞走一阵之后,见前面一座山景色不错,那狰狞忽然不走了,飘然落下。
李兴霸见此,也下鞍落地,找片松石椅靠,少歇片刻。
寻思良久道:“吾在九龙岛修炼多年,岂料西岐有失三位道兄,愧回海岛,羞见道中朋友。如今且往朝歌去,与闻兄商议,共报今日之恨也!”
原来李兴霸之所以走,倒不是怕死贪生,只是就这般应劫,总感觉心念不通畅,没有达到目的。
自家修炼多年,之所以下山入劫,不就是欲讨封号么,要是死得太轻松了,岂不是位卑而名小?
得给西岐再制造一点大麻烦,以报仇雪恨,再从容脱劫,才能念头通达。
心中坐下决定,正欲起身,忽听山上有人唱道情而来。
李兴霸回头一看,原来是一道童作歌而来:
天使还玄得做仙,做仙随处睹青天。
此言勿谓吾狂妄,得意回时合自然。
李兴霸若有所悟的喃喃道:“得意回时得自然,是我该回去了么…”
那道童闻言,朝他稽首道:“道长,弟子请了!”
李兴霸连忙还礼,那道童问道:“老师那一座名山,何处洞府,怎在此独坐?”
李兴霸嘆道:“我是九龙岛鍊气士李兴霸,因助张桂芳西岐失利,再此稍歇片刻,童儿,你从哪里来?”
道童大喜,暗道:“师父吩咐我,沿路唱这道歌儿,路上有人应答的就是了,果然是他!”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哈,我不是别人,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门下木咤是也,奉师命往西去助子牙师叔,立功灭商…”道童娓娓道。
又朝着李兴霸说道:“临行时,师父吩咐我唱这歌儿,说路上有人应的就是李兴霸,要我捉你去西岐见师叔,如今才知,师父神机妙算矣!”
原来普贤真人道行高深,纯阳元神,在木咤临走时,教他唱首谒语,说应声的,正是李兴霸。
木咤一路走,一路唱,行至此山,果有人应,一问,还真就是李兴霸当面。
李兴霸闻言,心下一惊,知道时机已至了,面上却嗤笑道:“好孽障,安敢欺吾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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