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绝阵前,董全催鹿,施施然出阵,大喝道:“玉虚道友,尔等把一凡夫误送性命,汝心安呼?既是高明道德之士,来会吾阵,便见玉、石也!”
刘樵翻身跨上黄斑虎,缓步出阵,回道:“董天君,贫道来会你!”
“咚…”广成子敲响玉虚金钟,刘樵在燃灯授意下,取定风丹,提拂尘,背宝剑,跨虎而出。
董全见终于来了个正常的炼气士了,耐不住要在三军阵前秀一段武艺。
随即骑罢叉鹿,提两口太阿剑,作歌而出,道:
“得道清平有甚忧,丹炉乾马配神牛。从来看破纷纷乱,一点灵台只自由…”
刘樵跨虎顿在数步之外,并不言语,也不催促。
等董天君将道歌儿唱罢,刘樵才稽首道:“道友,尔等自在逍遥,何必来惹凡尘,致使灾愆临身!”
“你阐教门下,自倚道术惊奇,屡屡将我辈藐视,我等方才下山!”董天君几句话说明原因。
打量刘樵两眼,又反劝道:“道友,我观你是为善好乐之客,速回去,再着别个来,休惹祸端,毁之不及!”
言下之意,刘樵三花未成,五气不攒,虽有法力,不过微末道行,来了就是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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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赶紧回去,再找个十二仙那类的来,免得误了卿卿性命。
刘樵闻言抿嘴含笑,如何听不出董天君言下之意!
要是十二仙首来破阵,就算破阵了,那也还能大涨天君威名,看看,咱当初跟十二仙首也斗得有来有往。
说出去,也不丢人。
如果被自己这个无名之辈破了阵,岂不是脸上无光?
刘樵淡然摇头,懒得废话,直说道:“道友先顾自己吧!”
董全见他如此蔑然,大怒提双太阿剑来取刘樵。
刘樵趺坐虎身,拂尘一扫“刺啦”,万千白丝,如绕指柔,轻轻拨开天君宝剑。
拂尘虽运转如意,却是个软家伙,刘樵只用来祭炼变化法门,甚少持之斗战。
过三五合,见难分伯仲,索性抽肩上剑,以剑架剑,再不避让。
董天君剑术不错,如游龙似的,有招有法,叵耐不防刘樵身形清瘦,竟有九牛神力。
以单剑抵双剑,只二三合,打得董天君汗流浃背,双臂发软。
却见刘樵刺、挑、拨、拦,剑光灼灼,依旧威风凛凛,面不红气不喘,仿佛还并未使力。
董天君暗道:“这泼道好力气,莫非是个耕牛成精,不知疲倦?这般不能与他硬斗!”
旋即虚掩一招,跳出战圈,见刘樵并未阻拦,董天君扭头道:“可敢与我阵中再斗?”
言罢,不待刘樵答话,催八叉梅花鹿,四蹄腾雾,一溜烟钻入阵中去了。
刘樵一拍虎头,跨下黄斑虎摇头晃脑的赶去,四爪翻飞,荡起烟云阵阵,也须臾赶到风吼阵前。
樵见里面阴云惨惨,黑雾濛濛,还没入阵,仅丝丝阴风透阵而出,刮在脸上,就如刀割过,带起细细血痕。
绕是提前有了心里准备,燃灯、道德真君,姜尚都给自己信誓淡淡打了预防针。
也是一时踌躇不敢擅入,这般凶阵,只要到了阵前,才知其威势。
莫说刘樵了,就算之前破天绝、地的文殊、俱留孙,也同样是踌躇不敢贸进。
远处阐教众人皆沉吟不语,面露慎重之色,并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好,毕竟连之前文殊等人也是一般。
但都在心里祈祷,刘樵折了没事,关键不能把定风丹落在里面,这定风丹乃先天异宝。
天地生成的一粒灵珠,能定混沌中地、水、火、风中的一切风势,也只有这么一粒。
要是刘樵把定风丹失在阵中,可就麻烦大了。
倒是哪吒心头嗤笑不已,觉得刘樵真是胆量颇小。
只是自韩毒龙上榜之后,薛恶虎被师尊管束,也不跟他玩儿了。
现在哪吒遇上想嘲讽刘樵的事儿,旁边都没有人分享这份快乐了。
等了差不多半盏茶时间,刘樵还依然矗在阵前打量。
燃灯皱了皱眉头,朝广成子打了个眼色。
“咚…”听见背后一声清脆钟鸣响阵。
刘樵知道再不敢耽搁,咬牙催虎,手捻定风珠,缓缓往阵中而去。
却是玉虚钟响,不得不进,刘樵也只能在心里祈祷,这先天异宝能发挥作用,定住八方风气。
“妈的…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能定住风,就能保命建功,要是定不住,万事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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