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陈悍接着开口:“那……你还要离开么?”
其实多一个敌人少一个敌人对他而言无所谓的,反正现在已经有一堆了。
但牧千野在不在对他和北凉而言影响很大。
“不了。”牧千野摇了摇头,尽管声音中还带着抽泣,可已经没有悲凉。
这让陈悍笑了笑,拿起酒瓶,灌了一口,任由辛辣的液体折磨着口腔跟喉咙。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感觉左肩膀一沉,被一个脑袋靠了上来。
手臂也被轻轻抱住,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软绵绵的奇怪触感,整个身体都是一僵。
“借给我靠一下,我真的好累。”牧千野的声音很快就响起,能听出其中的倦意。
“嗯。”陈悍没有乱动。
自从得到流亡号开始,牧千野就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不累就怪了。
“你真的觉得会一直需要我吗?可是现在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打败敌人拿下星港了。”牧千野闭着眼睛轻轻开口,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这让陈悍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牧千野会在意这个。
没等回答,牧千野的手指突然按了过来,正是他手腕的脉搏处。
“这是干什么?”感受着手腕的冰凉,陈悍有些不解。
“心,不会骗人。”短短几个字,是牧千野的解释。
“那只是掠夺者太弱了,有很多事没有你我是做不到的,我需要你,北凉也会永远需要你。”陈悍满脸真诚,尽管没人看着他。
他知道牧千野已经醉得差不多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种完全不符合她性格的话。
几秒后,牧千野才缓缓放开陈悍的手,似乎已经知道了想要的答桉。
“我有说谎吗?”陈悍反问了一句。
“你的心,跳得很快。”牧千野的声音依旧很轻。
其实根本不用摸脉搏,光是安静下来的间隙,都能听到陈悍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内容从曾经跳到现在又到未来,瓶子里的酒一点点变少,薄荷烟也一根接着一根,似乎只有来自外界的刺激才能让他们保持清醒状态。
当然,保持刺激的同时进入身体的酒精也进一步麻醉着两人的神经,离神志不清只差一步。
至于蛋糕,两人一口都没碰,或许这本来就不是用来吃的。
直到酒瓶完全见底,薄荷烟也一根都不剩,牧千野才缓缓开口:“我困了,要回去了……”
只是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头并没有抬起,依旧靠在陈悍的肩膀上。
“嗯。”完全喝懵的陈悍率先站了起来,也把牧千野扶起。
玻钢外的夜景并无变化,只是天色更暗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