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又问:“妖物可曾叫你们踢皮球?”
丫鬟回说:“我等只见过一次,不曾被皮球打到,它们也不曾叫奴婢踢皮球。或许是……我等都不会踢。”
其他丫鬟婆子跟着点头附和。
刘彦不再问,苏司理挥手退去她们,思说:“莫非那两个妖物,只找善蹴鞠之人?”
“也未可知。”
高司户接言:“也许就因贵府之人善蹴鞠,它们才来耍戏。”
苏府家人面面相觑。
刘彦手指茶树问:“这些茶树栽种有几年?”
苏司理思量问兄弟:“我记得是前年栽种?”
其弟说:“兄长记错了,是去年开春种的,此茶树栽种没两天,丽娘便走了。”
“好像是如此……”
说着苏司理转顾奉义,不知他问茶树是何深意。
刘彦看着中间最特别的茶树,聊起种茶之道,夸赞苏府园丁茶种得好,问他:“家中几个园丁?可否请来一叙?”
苏司理说:“我府只有一个园丁,这些茶树都是他一人种。五日前被妖物皮球踢到吓死了。”
刘彦迈步绕一圈茶树丛,随口探问:“府中多少人被妖物皮球踢到?那人头是男是女?”
苏司理却没细算,家中之事多是兄弟来管。
其弟上前回答:“约有七八人被妖物皮球踢过,小人也问了,说是女人头。”
刘彦君心流光,神思明亮,停步道:“以小生所见,贵府茶园阴气颇重,土地也异常肥沃。”
“中间那株茶树,同是一年栽种,为何枝叶繁茂,高于其他茶树?”
此话引起众人留意,纷纷对比打量奉义所指茶树及周围几株,谈论异常之处。
李通判道:“世才所指茶树,位于群株中间,平日施肥难以顾及到它,它却壮过一园兄弟,确实怪异。”
唐知州说:“异者为奇,怪者为妖。此地怪异,必定有妖,司理何不挖开一看。”
苏司理回神,呼来管事点指说:“召集家人,拔除茶树,挖开此地。”
管事领喏去叫人。
不多时十多个家仆、护院带着锄头、麻绳入园。
他们分成两股,用麻绳套住茶树合力拉拽,一株株拔除。
一会儿功夫就拔出六株茶树,拔到第七株时,有件瓷东西被树根翻出来,露出边角。
扒出来后是件白瓷枕,苏府管事擦去泥土,抱给主家、奉义、诸位大人过目。
见瓷枕白釉黑纹,四边凸起,中间略凹,枕面勾绘一副《二童子蹴鞠图》。
两个孩童衣衫飘逸,头梳双丫发辫,对脚踢皮球,笑脸开心,形神具备。
众人看罢没觉得有何奇异。
刘彦盯看少许,点指瓷枕面道:“司理仔细看,可认得枕面蹴鞠二童子?”
闻他一点拨,苏司理及周围人聚目复看瓷枕上的《二童子蹴鞠图》。
苏司理越看越觉得相识,勐地想起‘那两个妖物不正是两个童子踢皮球?’
此念一出,他看枕图上的二童神形更像所见妖物,问自家兄弟:“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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