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掌柜下来马车,挑起【福】字灯笼,高呼道:“我等乃城中福家商行之人,请官人行个方便。”
城楼上四个守城兵齐头望灯,有两人下门楼。
少时,城门打开个头大的缝隙。
聂掌柜挑灯快步过去,袖中掏出两锭银元宝递上。
两个守城兵喜笑颜开,一人揣起一个,拉开两扇城门。
聂掌柜转头挑起灯,示意车夫架车入城。
头车上,刘平眼看这一幕,嘴里都囔道:“若是贼人知晓,岂不是轻易就赚开城门?这宵禁形同虚设,防民难防贼。”
刘彦缄言不语,直到车马进城后,才顾首道:“上行下效,大人不清廉守公,小人又岂能恪尽职守?”
聂掌柜摇头跟车说:“我等也是无奈,货物放在码头怕被盗,想送进城这银子少不了。”
“临海县官精明就在此处!”
“你当他宵禁是为了防贼?实则是借此从我等行商之人身上取财。”
“城中各大商行都要按月与他送银子,一家五十两,南市有三十六家商行,便是一千八百两文银。”
“谁人不交这笔孝敬,一更后休要进城!”
“不过此官倒也算清廉,只取我等孝敬,不与民取利,百姓不恶他。不似别的州府县官。”
刘彦听此一说,忽觉此官贪财有法,暗琢磨其中的学问。
片刻,车到客栈门口。
二楼客房门窗打开,阿九伸头探看一眼,见公子回来,心定下来。
刘彦抬眼相视,拱手礼谢聂掌柜,刘平拍门呼客店掌柜。
等门打开,客店掌柜一见主仆二人,连忙赔不是,称:“只怪小可,忘了与相公说我城规。”
“相公恕罪!”
“不妨事,好在进来城中。”
说话,刘彦又对聂掌柜道:“今夜就不必搅扰公子,明早我去拜访,不知贵行在城中何处?”
聂掌柜说:“小号在城南街坊,相公见【福】字号便是。”
刘彦点头作别,先进客栈上楼。
刘平牵着驴马随客店掌柜去后院拴牲口。
二楼客房。
阿九迎着公子进来,笑说:“我当公子不能回来,适才请文君妹妹算了一卦,她说公子今夜必回城。”
“果然应验了。”
刘彦转眸看小娘子,烛火映照玉容更显清丽,衣裳也换了,身上没有酸臭之气。
白文君羞红脸,说:“奴家已沐浴过了,可与先生卜算。”
刘彦点头,走到桌前坐下:“今日在城外,我遇到四人,眼眸不正,像是惯盗贼子。”
“娘子就与我卜算,他们是不是偷盗陶员外珍珠之人。”
“如此可能算?”
白文君有些意外,思说:“倒也可以算,但不敢说准确。”
“无妨。”
刘彦拾起桌上铜钱,笑道:“先算这个,然后再算‘贼在何处’,二者相加,可互做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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