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指道:“速去将张家三口连同宝儿尸首带来。”
那观察领喏,带着捕快公人出去办差。
阮家兄弟、陈家兄弟心慌神乱,低眉相视,暗有招供之心。
陶玉新则站立不安,转动脑筋思量对策。
陶员外目盯侄儿,心说:“你若真犯了杀人之罪,我却再难保你。”
一时公堂内寂静无声,倒是堂外众人话音渐起,好奇‘刘彦何许人也’,同时疑惑‘他何意知道如此周细?连尸藏何处都知晓。’
刘平听着众论显笑,心气顺畅,等着看这群贼人哀求。
约有一炷香,只见缉捕使臣骑着快马回来,马后有一卷草席,侧看里面裹着孩童尸首。
后面跟着一众公人、张家三口。
见张大肝火烧起,血灌童仁,李氏哭天喊地叫宝儿,小姑子不住的落泪。
众百姓哗然声起,惊醒了堂内神游的陶玉新,他回头顾首,正看得张大一双血童瞪着自己!
阮家、陈家兄弟见此,冬冬各是跪地磕头,纷纷说道:“大人,我等认罪,确是偷盗陶员外珍珠,但不杀人。”
“张家宝儿,是陶玉新独自所杀!”
“是哩,陶玉新亲口与我等说,杀了张家宝儿,还说要落草避罪!”
此时,五贼中四人陡然倒戈,矛头直指陶玉新。
堂上胡知县抓起堂木一拍,压下众声道:“还不到问你等之时,把张家四口带上堂来。”
官差应喏,抬着宝儿尸首入堂,张大、李氏、小姑子随后拜官,夫妻磕头甚是响亮。
李氏哭着求大人做主。
知县看眼张宝儿尸首,不问命桉,先问珍珠,让张家三口说证词。
张大、李氏此时恨陶玉新入骨,岂能替他隐瞒,把所知详细道出。
小姑子哭哭啼啼说起‘情郎新早晨那番话’。
陶玉新见偷盗之罪避不掉,拱手道:“小人认罪,伯父珍珠是我设计偷盗。”
知县指问:“那珍珠在何处?”
陶玉新说:“我将珍珠藏在祠堂神龛内。”
缉捕使臣上前道:“回大人,我等查过神龛,未见珍珠,只见此童尸首。”
陶玉新一愣,阮大四人齐目看他。
阮三跳脚骂道:“好个直娘贼,你却将珍珠私藏了起来,定是想要独吞。贼将杀害宝儿栽赃与我等。”
“你该当活剐!”
陶玉新被骂的无话。
堂上知县拍桉道:“本官再问你,张家宝儿可是你所杀?”
陶玉新自知死罪难逃,索性认下杀人罪,又当堂说出‘杀害张宝儿之因’。
手指张大道:“若非你夫妻贪我珍珠,想要害我性命,我岂会杀宝儿!”
“我有今日,皆拜你一家之人所赐,悔当初不听伯父之言。”
说着,他撩衣跪地,朝着陶员外重叩一礼。
起身后飞奔一头撞向梁柱,冬地闷声响起,脑瓜崩裂,血浆洒地,尸身载到!
陶员外心如锤击,呆然看着,落泪不止。
张大、李氏无言而望,四个贼子直目而视,小姑子脸面煞白。
他们谁也不曾想到,陶相公死前当了一回英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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