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需要自曝功法。
就像上培训班得先交钱。
宁洛微笑着看向前来听讲的七名学子。
后者嘴角抽搐,眉头微皱,神色古怪。
江南书院的师生关系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因为奉行达者为先,学问至上,所以学子们也终于忍耐不住。
“宁教谕,这培药药方系自身隐秘,您这上来就要药方......是不是不太妥当?”
“是啊......更何况,我们穷究的是道法至理,又不是单纯在药方上添添补补。”
“再者说了,您要我们药方的话,何不先把您自己的药方掏出来看看呢?”
“如此,方才是学术讨论应有的公平吧?”
弟子们虽神色恭敬,但话语却不卑不亢,说得头头是道。
宁洛心里倍觉有趣。
老实说,这样活灵活现的土着倒是真的给他一种与记忆违和的感觉。
不过用活灵活现来形容活人,却是不太礼貌就是了。
宁洛稍加思索,基于眼下的师生关系,稍稍修正自称。
继而,背着手,从容应道:“为师的丹方......并非不能透露,只是就你们眼下的学识,即便我传授给了你们,你们也学不会。”
“呵!”
好大的口气!
七人视线偏向别处,心里冷笑了几声。
陆良身为书院中首屈一指的才子,众目所盼之下,缓缓开口:“学生不才,经义斋,药方科,陆良。曾经参与过修补失传的三十六药方之一,薪火培药法。”
“既然宁教谕您自称深研药方之理。”
“要不这样,学生将薪火培药法的残篇展示与您,您看看是否能窥得其中奥妙。”
“若能自证学问,那学生自当将完整的药方拱手相让。”
药方残篇......
这万法界内素有药方三十六副,丹法七十二品之说。
究其本质,是当修士引得天道馈赏之后,天道对于其药方与丹法的排名。
排名纵贯千万年历史,又因是天道评判,所以不存争议。
“薪火培药法,记得是药方三十六副中的第二十八位。”
“修习薪火培药之人,虽然培药时间所需较长,但修为根基将会更加稳固,而且未来真气与真血都能更容易凝合。”
所谓真血,即是近似元精的概念。
是玄丹期,六境造化,方能拥有的肉身之力。
总的来说,就是个打底子的好药方。
宁洛神色波澜不惊,招手道:“呈上来吧。”
“?”
陆良额角青筋搏动,心想着您现在这么装,怕是一会儿不好收场。
反正薪火培药法是上古药方,残缺的药方根本不可能修行。
那陆良也就不再敝帚自珍,当即轻描澹写地抛出了一枚玉符。
玉符悬在半空,投射出残缺不全的蜃景。
千百张虚幻的纸页盘绕周遭,但可惜,其中大多纸张都有些破损,甚至部分纸张颜色虚化,难以窥见全貌。
宁洛摩挲着下巴,观察着环绕身周的虚页,随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