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理,你回来了。”
被称为马经理的秃头男子,装模作样的严肃点点头,“嗯”了一声。
秃头马经理在往里走的时候,刚好路过张楚这一桌。
他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伸出脚把陈兴带的化肥编织袋往桌下踢了几脚。
“以后带着这样东西的人,先跟他们说好,把东西都放在外面,咱们这里是吃饭的地方!”
那个马经理不轻不重训了女服务员一句,看也不看张爸三个,笔直往大厅后面去了。
张爸被气红了脸,似乎要说些什么。
“舅舅,忍忍,忍忍!人家是经理。”陈兴表哥急忙拉住了自己舅舅的手,低声提醒。
这个年头,能当经理的都是有一定分量的人物,可不如后世那样,满大街的都是各种“经理”。
张楚暗自哂笑了一声,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县营饭店最多还能撑半年左右就会被裁撤,而且是全体直接买断走人。面对一帮子从上到下马上就要“失业”的人,他不是脾气好,而是懒得与他们计较。
又一阵高声谈话声传来,三个男人走进了县营饭店,瞬间打断了现场较为尴尬的气氛。
中年女服务员正准备看张爸的笑话,听见这声音就一转头,笑容再次在她脸上出现。
“哟,这不是许总么?可有日子没来了。”她的话里带着熟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女服务员用眼睛飞快的扫了一眼跟在那个“许总”身后的两个人,听口音似乎是省城来的人。
这位“许总”大约四十出头,大热天还穿着长袖白色衬衫,领带如同缰绳一般把他的脖子勒得很紧,那满头发光的发蜡起码用了小半斤,就算是苍蝇落下也得摔个三迷五道。制大 制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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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又来了么。”
这位“许总”笑着招呼了一声,又转了一圈,挑了个最干净的大圆桌带着两位客人坐下。
女服务员看了一眼“许总”夹着的一本黑色的大本子,明显有些眼热。
“许总,还是老样子上菜?”
“许总”点头:“老样子吧,今天我请两位省城的朋友吃饭,只管把好菜上上来。先说好,两位可不能跟我抢单?”
两位客人互相看一眼,都忙说还是自己一方来买单。
这候 章汜。“许总”把黑皮本子小心的放到桌上,然后把眼一瞪,高声叫了起来。
“两位既然来桃城找我作这个买卖,那就是许某的朋友。不要跟我抢买单,否则咱们这个生意就不好做了。”
这话听着豪气,但是一旁的张楚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上辈子摸爬滚打几十年,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位“许总”的音调虽然高昂,却隐隐透露出一个“虚”字在里面。
“小兴,你这次来县里,是不是因为你的好事将近了?所以来请舅舅下乡一趟,去趟女方家谈一谈日子啊?”张爸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打趣外甥。
陈兴的脸当时就红了,张爸一开始还以为是陈兴有些害羞,可看着看着发现陈兴眼睛里有泪花在泛,他才把脸拉了下来。
外甥的婚事出问题了!
张楚早就知道表哥是为什么来的县里。
前世她表嫂人不错,就是表嫂家里的父母实在是太过奇葩。
陈兴与刘雪娟打高中起就开始谈朋友,后来表哥参军后又转了几年志愿兵,刘雪娟一口气足足等了他七年,算得上是情深义重。
在表哥参军的第三年上,陈家是准备提亲的,可刘家认为当军嫂太吃亏,说要等到表哥复原才能应允这门婚事。
但到了第四年,刘家父母就反悔看上了村里的万元户,非逼着刘雪娟嫁人。
表嫂一口气跑到表哥驻地周边躲了半年才打消了刘家父母的念头。
陈兴参军七年,最终磨不住刘家的威胁,只能专业回乡。而且他专业进工厂的名额也给了刘家的小儿子。
表哥回来后,只要陈家提及婚事,刘家父母就装聋作哑。先是让表哥把工作找好,后来又嫌弃表哥种地喂猪没出息,这婚事就又拖了一年多。
如果张楚没有记错的话,这一回是刘家父母彻底摊了牌。
&#24378&#29306&#32&#32&#35835&#29306&#12290他们要八千块彩礼,一分都不能少,表嫂的嫁妆就只有表嫂自己攒的那千多块私房钱。
“我爹和我娘,这些天整天在算计家里的那点东西,房子值多少钱,家里的老牛值多少钱,想把家都荡干净了给我去提这个亲!”
陈兴眼圈红着,咬着牙满脸的不舍。
“可家里父母以后的日子怎么办?还有小佳和三儿还在读书,我总不能让家里彻底完了吧。”
“我.....昨天找到雪鹃,我说我们掰了算了。”
制大 制枭。“她在我家门口哭了半夜,求我带她走。”
“我就躲到县里来了.......,过些日子,也许她就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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