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最后一个出来的,他走到杨曦轩的身后坐下,身边是小马和柳将军。
小马和柳将军瞪大了眼睛,小马觉得周先生心真不是一般的大,小马压低声音,“先生,您不管子恒公子了?”
周钰目光没离开过儿子,“他可以。”
柳将军一言难尽,他不是小看子恒公子,虽然他在兵营消息却灵通的很,现在越来越多有冤屈的苦主举报,全因子恒公子公护得住苦主。
他承认子恒公子能力不错深得周先生的真传,但子恒公子还是太年少,今日不仅胶州各家族掌权人来了,还有荆州的客人,一旦子恒公子控制不了场面,这人的脸面可就丢出胶州了,对少年的打击太大。
一声惊堂木,议论纷纷的众人目光集中在周子恒身上,少年握着惊堂木的指尖发白,但面上严肃,“公堂之上,肃静。”
今日公堂的两侧不是衙役,而是手拿长刀身穿重甲的精英士兵。
子恒坐下后又是一声惊堂木,“升堂。”
成通判捏紧了椅子把手,目光注视着被带上来的族人和下人,偷偷跑想都不要想,士兵已经围住成府多日,明晃晃的威胁。
最先申冤的苦主,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老汉因见到大仇得报的希望,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显得特别狰狞,好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回来复仇一般,目光所及之处宛如要啃食血肉。
子恒询问,“老人家,你有何冤屈?”
老汉颤抖的从怀里拿出状告的状纸,“还请小,还请大人过目。”
他当初见到小大人并不信任,直到小大人护住了他,他清楚不抓住小大人,冤屈再无申冤的可能,没想到审案都是小大人审理。
在场的耳朵都好事,听到了老汉说了小,目光忍不住看向少年,可不就是年岁小。
李三公子眼底复杂,不管少年审理的结果如何,至少少年稳住了场面,以往都是自家侄子是别人家的孩子,现在感受到别人家孩子了,这滋味有些酸爽,啧,果然人外有人。
子恒接过状纸,状纸还是他安排人写的,内容早已倒背如流,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稳住心神逐字品读,字字带血的控诉,子恒让人宣读状纸。
状纸上成家族人罪行有三,其一用手段侵占老汉茶园,其二,打死老汉长子和次子,其三,怕事情败落放了大火想烧死老汉一家。
老汉听完哭干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能干嚎发泄心中的痛苦,“小人的妻儿,小人的孙子孙女啊,全死了,全死了。”
当时他命大吸食的迷烟少,因后背烧伤疼醒了,等他想去救家人什么都晚了,最后只能含恨的躲入了床下的密道,他也是命大硬熬了过来,后背上全是烧伤的疤痕。
老汉想着可爱的孙子,懂事的孙女,跪趴在地上,“小人一家二十三口人命,只剩下小人含恨活着。”
一声声的悲鸣,活活被烧死的凄惨,今日观看的人心肠都不软,可老汉的哀嚎声依旧让人移开目光。
子恒高声道:“你可有证人?”
老汉这才停下悲鸣,“小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