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要不……进去说?”在赵谋担任吓唬人的角色时,比赵谋瘦弱得多的温青槐就只能当那个好好说话的角色,他冲着满是戒备的三个学生笑了笑,示意了一下里面的隔间。毕竟公共区域离门太近,万一待会儿说的话会被外面的老鼠听到,指不定还得出事。虽然不情愿,但是三个学生还是抱着后怕又憋屈的心情,将两人带到了唯一一个空隔间,空隔间什么都没有,连床都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只是在床尾处能看到被血液渗透的痕迹。赵谋看了血迹一眼,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怎么回事?”“这是我们之前的室友留下来的。”大胆的室友沉默了一下才说,“他学习很好,是我们寝室学习最好的,我们谁也没想到他会第一个承受不住。”威廉看看周围人的脸色,犹豫着补充:“他压力太大,每天都被红袖章看着,学习的时候经常自言自语说什么这次一定要拿到第一名,而且他身体不太好,每次食堂抢饭都抢不到坠鸟窗口的东西,久而久之,他胳膊上开始长眼睛……”胆小的室友连忙制止他:“靠,你别说这个东西了,我想想还害怕呢,恶心死我了!”赵谋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看来这个寝室的学生和大多数学生一样,都已经不知不觉间被这所学校给扭曲了。如果放在外界,像这种提到死去的室友只会觉得恶心的人一定会被谴责,可他们却好像习以为常了一般。威廉听到室友的说法,叹了口气:“反正就是他接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最后在一个晚上拿刀把胳膊上的眼睛一个个戳破,然后割破了动脉,我们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这张床后来就没人再睡过,我们学校的床位很多,一般都不会中途塞人,除非整个宿舍都空了。”室友接着补充。“原来如此。”温青槐淡淡的笑着,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便直入正题说,“找你们问题目是假的。”威廉心里暗骂了一声,操,当然知道是假的,你们连书都没带。温青槐看着这三个学生的脸色就知道他们不情不愿,但谁都不是好人,他也没必要照顾这几个人的心情:“实际上我们是想跟你们了解一下,你们在这栋宿舍楼住了快三年了吧?有没有了解过一些关于宿舍楼的传闻,比如宿管对这栋楼的特殊监控,或是晚上的时候,这栋楼会不会偶尔出现特别的事情。”“啊?”三个学生都挺意外,这是什么问题?“你们要知道这个干嘛?”威廉疑惑的问了一句。“这学校这么多破事儿,哪儿哪儿都诡异,晚自习还容易死人,我们不得先搞清楚宿舍楼是不是也一样啊,让你说你就说嘛,朋友。”赵谋挑了挑眉,“看你们这反应,像是知道点什么的样子。”“……”威廉没什么好说的,他只觉得这是没必要的事情,“你们想多了,晚上只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不会出事,不像你们这样到处乱跑就没事,查寝的时候跟宿管配合着装装睡,晚上别开门,把门锁好就够了,你知道更多没用的。”赵谋不爽地瞪了他一眼,镜片后的眼神竟然让人十分畏惧:“有没有用我说了才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那个最胆小的室友在此时不太高兴的说:“转校生,你这样在圣乔尼斯中学是不行的,校规里有说过不能随随便便动手打架,万一被红袖章抓到了,你还会受到老师的惩罚。”看来他的胆小仅针对鬼影。“是吗?依我看来这校规也就是做做样子,我还看到有人直接欺负同学呢,不是也没人管?”赵谋双手覆在一起,将指节按的啪啪响,“我就是现在把你揍一顿,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更何况如果你再跟我废话,而不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揍你,只会把你扔到走廊里去。”那室友的情绪瞬间收敛下去,不敢再说话了。“别生气,这事情我知道一点,我来说。”大胆室友看不下去,反正自己三人是弱势的那一方,还不如好好配合把人送走了早点睡觉。“那我先回去复习了。”威廉不是很高兴地从空隔间走了出去。半夜的敲门声带来的后果算是有惊无险,威廉回到自己的小隔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压压惊。这两个转学生其实他有一点印象。好像之前吉恩主任就是在走廊上逮到这几个转学生问了些事情,他远远地看着,没太记住这几个人的相貌,但一经提醒便勉强能对号入座。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本来复习的好好的,两个霸道的转学生踹门不说,毫无礼貌的要求他们回答问题,这不是占用了他们本来的学习时间吗?大半夜敲门,他们差点就要被吓死。还把门踹了一条缝,要这门万一真的踹开了,这就不是一分两分十几分的考试分数问题,而是他们真的会没命!他就不信那个学生用走廊作为威胁强迫他们回答问题,会不知道宿舍楼走廊里鬼影的存在。那这两个转学生,不就是差点故意杀了他们吗?真是赚了两个祸害,要不还是跟他的前室友一样早点死了比较好吧,起码他室友死了,他的年级排名就能进一位,活下来的概率更大,这两个转学生不知道学习水平怎么样,但这种性格绝对会是惹麻烦的那一种。威廉一边挪到书桌前坐下,一边狠狠的诅咒着转学生,听见室友乖乖回答问题,甚至有些不满。“你们想知道关于女宿管的事情的话,我倒是听之前的学长说过。”胆子最大的那个学生挠了挠头,“按照今年来算,宿管已经在学校待了七八年了,据说是除了四班那个新物理老师之外工作时间最短的校职工。”“听说她刚来的时候大着肚子,但是很快肚子就没了,有人看到她的值班室里多了一把带血的小刀,而她的腹部这残留了好久的血痕。”“好多人猜她是把婴儿剖出来了,这在当时还引起了很强烈的议论。这之后宿管除了每天的查寝之外,还会在很多不确定的时间点进楼里乱晃,像在找什么东西,但也没见她找到。”“现在她还乱晃吗?”温青槐问。反正这几天他是没见识到过。“没有了吧,我入学的时候宿管已经不这样了,不过现在晚上每隔几天就会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赵谋:“什么叫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这不是男寝吗。”“不知道,那声音感觉挺小的,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总是在跟我们喊什么……它们快来了,快关门啊,没吃的啦之类的,我们也不懂什么意思,就一直当做某个鬼影的声音吧。”那个室友思考了一下,“她出现的时间间隔不大,有时候两天就来一次,有时候要一周左右,你们明天晚上可以试试运气,说不定她就来了呢?”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