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脸上热意稍褪,和新婚夫婿一同跪下磕头。陈皮扯了扯甘草,也一同跪下。然后一起给主子敬茶。
程锦容笑着喝了两口,各自赏了一个大红封:“紫苏,甘草,你们都嫁人了。我这个做主子的,也为你们高兴。以后,你们便各自好生过日子。”
顿了顿,又对苏木和陈皮说道:“苏木,陈皮,今日我也将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天生一副护短的脾气。她们两个谁受了欺负或闲气,我便找你们算账!”
陈皮嘴皮子麻溜,立刻笑道:“世子夫人只管放心。奴才费尽心思,才娶了甘草为妻。怎么舍得让她受气。”
苏木说话就简洁多了:“小的一定对紫苏好。”
程锦容现在可算体会到裴皇后的心情了。恨不得将紫苏和甘草都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看苏木和陈皮怎么都不太顺眼。
就像他们抢走了紫苏甘草似的。
程锦容定定心神,笑着说道:“你们今日说的话,我都记下了。行了,你们两个先退下,我要和紫苏甘草说说话。”
苏木和陈皮一同应声退了出去。
程锦容站起身来,走到紫苏面前,仔细打量紫苏。
紫苏霞飞双颊,满面红晕:“小姐这样看奴婢做什么?”
程锦容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应道:“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般忸怩羞臊。当然要好好看一看。”
紫苏:“……”
甘草毫不客气地咧嘴笑了起来。
紫苏瞪了甘草一眼,很快也抿唇笑了起来。
程锦容又细细地打量甘草。
甘草一张圆圆的黑脸,多了一丝往日没有的楚楚风韵,眼角眉梢都浮着甜意。看来,新婚小夫妻颇为和睦恩爱。
“甘草,”程锦容含笑说道:“你和陈皮成了亲,以后就住在程府。若有什么事,便让人送信到平国公府来。”
甘草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有小姐给奴婢撑腰,没人敢欺负奴婢。”
有人撑腰,底气就是这么足!
程锦容轻笑出声:“说的对。紫苏也是一样。有我这个主子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们半分。你们只管挺直了腰杆。”
今时今日的她,不敢说能护得住裴皇后和六皇子,为身边的丫鬟撑撑腰总没问题。
紫苏脸上热意褪去,有些不舍地说道:“小姐明日就要进宫当值了。不知多久才能休沐一日?”
“按太医院官署的惯例,每十日休沐一日。”程锦容略有些无奈地笑叹:“不过,人在宫中,身不由己。”
这一年多来,她长住宫中,每次出宫都得告假。
不过,如今她已经成亲了。宣和帝总得容她休沐,和新婚夫婿相聚吧!
……
隔日五更天,天蒙蒙亮,程锦容便起身。
贺祈近来也恢复了五更天起身的习惯,两人各自梳洗更衣,用了早饭后,去给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关切地说道:“锦容,你今日就得进宫当差,还是早些动身吧!”
程锦容已换上了官服,美丽的脸庞在晨曦中似闪出光来:“那孙媳就辞别祖母,进宫当差去了。”
程锦容张口告退,贺祈立刻随之起身:“阿容,我送你一程。”
贺祈还是“戴罪之身”,不能擅离平国公府。
贺祈遗憾地打消送程锦容进宫的念头,只将程锦容送上了马车。
该说的话,这些日子都说了。再不舍,也得目送她离去。只在她上马车的时候,迅速凑过去,在她额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