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太妃表面是大夏高门贵族之家的嫡女。
实则是北燕安插在大夏的暗棋。
这些年,她潜伏在大夏宫闱中,一路顺利登上贵妃太妃之位,北燕在暗中多有助力。
她有太多把柄在北燕皇族手中,不得不听命行事。
所幸上天垂怜,慕容伤这小怪物不知天高地厚,孤身一人,就敢闯进大夏皇宫。
她就说,为何半年前突然在她身边安插一个叫容湛的小太监,原来是为了今日筹谋。
这小东西倒也有些心机。
只可惜,到此为止了。
他以为她会乖乖听了他这疯子的话,与他合谋,一起在太后寿诞屠杀大夏皇族。
呵,凭什么呢?
这些年,她为北燕做得已经够多了,现在也到了该安稳享乐的年纪了。
只要慕容伤死了,她的身份秘密,就再没人知道。
萧太后千秋寿诞,有敌国细作突然发作,意图谋害大夏皇室。
幸而她与兼领皇宫卫尉的镇北将军早有察觉,将那细作一举歼灭。
从此之后,这乾坤郎朗,自由自在,再也没有能约束她的东西了。
。
昨夜清凉殿夜宴,火树银花不夜天。
一众贵族少年少女,欢饮到天明才散。
虽然作为宴会主人的舞阳公主,早早就离场了。
但还有内官和大宫女在殿内主持,客人们玩得都很尽兴。
以至于,除了宫里极少数几个人,根本没人知道昨夜就在离清凉殿不远的地方,发生了一件几乎将整个大夏皇族的脸面,践踏到地上的丑事。
明光殿,御书房。
小皇帝把砚台摔在地上,怒气冲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枝枝怎么就被舅舅带走了?”
小皇帝年纪小,昨晚稍微喝了几杯酸酪,就被皇后和内官福喜以明日还要晨读的名义,劝走了。
到了今早才知道,颜太妃送给他的那个文书宫女,竟然被摄政王带走了。
皇后温言软语安抚他。
“说是一不小心冒犯了摄政王。陛下别生气,一个宫女罢了,再找一个就是了。”
小皇帝更生气了。
书案上的问卷全部拂落在地。
怒冲冲嚷着:
“再找一个?你说得倒轻巧!她前几天出的那张数字九宫图,答案现在都还没告诉朕呢!”
…
长乐宫。
萧太后头上戴着抹额,右手按着太阳穴,神色恹恹,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岁。
“摄政王放心,此事,哀家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哀家教女无方,舞阳犯下如此大错,哀家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楚霄越冷着脸,略微颔首,算作应允。
也不告辞,甩着衣袖离开了长乐宫。
昨夜舞阳公主在清凉殿举办夜宴。
萧太后见女儿兴致高,也很是高兴。尽管舞阳以宴会邀请的都是年轻人为由,并没有邀请萧太后。
谁料,在寝殿中刚刚入睡,就被人吵醒。
来禀事的人语焉不详,只说公主出事了。
萧太后急匆匆披衣出去,一看之下,气得差点直接西去。
舞阳衣衫不整,脸色酡红,大喊大叫。
口内说着些对摄政王不三不四的混话。
后来审讯了她的贴身宫女,才知道,舞阳竟大胆包天,在酒宴上对摄政王下了那种药。
眼下摄政王已经离宫,出丑便只有自家这傻女儿。
萧太后一晚上为女儿收拾残局,找太医为她解药,清理那些不该知道这件密事的宫人。
劳心劳力。
一大早,还要应付摄政王的诘问。
虽然手忙脚乱,打击沉重。
但略微消沉之后,这位垂帘听政数年之久的太后,很快恢复了昔日严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