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会要搞纪律委员的选举,一下午时间是完全不够的。
边宁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只是先让候选人们去自家班长那里报个名,投票的事情先搁置,下午的会议尚有几个议题没有解决。
伊尔科技来的几个成年人现在还被关着,没午饭吃,一边饿着肚子,一边怀疑人生。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同样的,互助会这里也没法讨论出个有建设性的决议。
要说这种囚禁行为是犯法了,学生们大多却是没害怕的。可要利用这些人,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女孩子们都吆喝着要把这几个人放了。
边宁让大家自行辩论出个结果,最后再投票吧,选择囚禁还是释放。
都是纯真的年轻人,最后结果自然是要把这几个人放了,边宁不在乎这个结果是如何的,他在乎的是讨论的过程。
明显有一部分的同学是认真在考虑的,大概是占两成。摇摆不定的占五六成,剩下漠不关心的也有一两成。
边宁觉得这就很好了,联邦民众对集体议题的参与度普遍就低,在中洲尤甚,大家都表现地对公众事务格外的冷淡。这种习惯太糟糕了。
“大家都踊跃发言,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讨论,也可以上来说,不要害羞,别不好意思,咱们讨论的不是别人的事情,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咱们互助会也绝不会剥夺任何人发言的权利。畅所欲言就好了。”
在边宁不断鼓励下,有几名热情的同学主动上台来表达看法。
“我觉得这几个人应该放走的,囚禁人是不好的事情……”
“可不能放,他们是来抢吃的,都是坏人,放走了他们,肯定也会来报复我们的。”
“他们是坏人,但我们要是把他们关起来,我们也和他们一样了……”
边宁细细聆听,他倒是高估了同学们的水平了,不过有想法总是好过浑浑噩噩。
“还有没有更多的意见?都可以说,大家有想法别憋着呀,上台来说嘛!扬声器多的是!”
于是又有人上来发言了,台下一个个往上走,原本坐在听众席上的学生们也不由得骚动,本来还摇摆不定的,现在慢慢也有了决定,本来漠不关心的,现在也勾起了兴趣。
好极了,不怕大家有意见,就怕大家没意见,没意见才是最大的意见。
讨论越来越热烈,头半个小时,礼堂变成菜市场似的,大家吵来吵去,还停留在很浅显的层面,一边是站在道德高地开炮的,一边是缩在阴谋论的沟里放枪的,眼看话题就要滑向怪异的方向,边宁急忙抢过话筒。
“行了,两边的意见我都听了,我说说自己的看法,放人当然是没问题的,把人关着倒是浪费粮食,不过就这么把他们放了,又有些太便宜的意思,我的建议是和公司来的负责人谈判,看能不能给我们学校搞到点好处。”
他这番话里颇有些年轻人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无耻,大家一时间用奇妙的目光望着他们的会长同志。
边宁:“差不多可以投票了吧?大家举手吧,看看两边票数怎么样,如果差距不明显,咱们就用纸条统计。”
最后当然是选择放人的占多数,没举手的也有,且不少。
边宁其实最担心的就是大家的士气问题。
年轻的学生少不经事,什么也不懂,遇到问题也多是逃避,遇到麻烦就想着推脱,有担当有眼光的从来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