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更多的成员,更好的技术储备,一个行政部门,四个执行部门,越大越好的后勤部门,超乎想象的档案馆藏,人类迄今所有的知识,历史上最强大的哲人团体,总之,需要一个强大的组织机器,一个革命的先锋队,这样才能完成我们的目标。”
“我反对。你这不是在为革命建立先锋队,你是在为超时空专制暴政摇旗呐喊,谁也没法预料这样一个团体的建立会对人类文明造成什么影响,我的建议还是以一个秘密的小团体形式,不超过二十人,由最忠诚的革命者组成,一旦任务完成,立即就要销毁时间仪相关的全部资料。”
“附议。”
最开始时,超时空革命委员会只有三名成员,但在真理的号召下,这个组织开始扩张,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是自然的过程,只是委员会的组织形式是特别的,这是一个跨空间,且跨时间的秘密结社,核心成员只从鼓山时期和民联体初期的先进份子中选拔。
每个核心成员的一生在组织里都是完全透明的,确保他们绝对忠于革命真理而不会背叛。他们是可以使用时间仪的人员,并且终年躲在黑伞下躲避时间效应,他们在组织内被称作时间委员,而在一些不为世人所知的野史怪谈里,目击者们称他们为避雨客、黑伞子。
核心结社活跃于整个人类历史时期。这里应当说明时间仪穿梭的定位标准,这件仪器并不是能随意地活跃于过去未来,而是需要相应历史时期的标记物,倘若要穿越恐龙时代,则必须先从化石中取得定位。这也使得历史档案馆变得尤为重要。也正因如此,他们无法简单地前往未来。
无限远的过去和当下,这段历史时间是可以抵达的,未来依旧是需要被迫等待,或者可以让某位时间委员进行星际旅行,在黑洞附近借助时空相对效应来抵达未来,那么该委员就自然将时间仪的作用范围延长了。
年轻人询问导师,“这种获取过去坐标的行为是有代价的吗?”
导师把灰浊透明的虚空水晶透镜放在一块马门溪龙的趾骨化石碎片上,光线里流淌出这条古代生物的踪影,它生活的环境,口中嚼食的蕨类,跨越时间传递回来的影像,模糊但让人惊奇。
“真迷人。”
这些影像并不呈现出时间顺序,马门溪龙的一生以错乱颠倒混杂的形态在光线里流淌,仿佛是照在一块飞速旋转的棱镜上,将其生存过的痕迹胡乱喷洒呈现出来。
“仔细看。”
随着时间推移,光线里的景象在自发整合。
一声悠长、轻缓的嘶鸣,从百万年前传递过来。
“多漂亮,多强大的动物,他们在我们星球上繁衍了一亿年,而人类建立第一座神庙距今也不到两万年,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文明是多么不可思议,超越时间的力量,而当时间真正掌握在人类手上时,你才发觉自己可以改变的历史竟只有这么浅短的一截。
“你注意到什么异常了吗?时间线在自行整合,原本散乱无序的生命历程在顺着一个空间方向密铺,从它还是受精卵的时期开始,直到它如今被我们放在透镜下的化石。这个自发的过程,如何能解释呢?时间似乎在呈现出一种强烈的空间性秩序,这与我们感知的时间又是否相同呢?而这种过程是否是代表虚空对我们施加的影响呢?对此我们一无所知,假如有机会,你可以向刘香铃同志,或者边宁同志求教,他们说不定知道一些内情。”
年轻人并不认可导师的建议,“他们都是顽固的死硬分子,向他们寻求帮助还不如求一块石头开花呢!”
超时空革命委员会的外围成员分布在人类历史中,在封建王朝、民主城邦、近代帝国乃至原始部落,委员们会选定合适的合作对象,提供帮助,摊派一部分工作。